“那我去羊城好了,正好可以跑跑醫院。”
“也行,嫂子你看著安排。”
南易和聞人蘭月聊完,就把馬峎余和喬衛平叫進鐵皮棚子,讓喬衛平把小亞灣的地圖掛在墻上,三人就看著地圖研究起來。
“南廠長、老馬,如果說深甽是小漁村是一種比喻,那小亞灣是漁村就不是比喻,而是一種寫實的說法。
小亞灣雖然已經規劃好石化區,可這里并沒有一條像樣的通往鵝城的公路,已經規劃好的西區、霞涌、澳頭之間也沒有公路連接。
我打聽了一下,小亞灣管委會沒有上級劃撥的資金,一切都要自謀出路。”
“嗯。”南易點點頭,“衛平,大致介紹一下小亞灣的地形、村落分布。”
“好的。”
喬衛平應了一聲,介紹了一下小亞灣的情況。
等他描述完,馬峎余拿著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幾條線,“老板,如果地質情況允許,又沒有其他因素干預的話,按照我的經驗,我推測公路網大概會這樣規劃。”
南易端詳了一會馬峎余畫下的線條,“衛平,你的駕照拿到手了吧”
“拿到了。”
“你現在就出發去深甽耳東電子,到了那里找一個叫陳于修的人,那里有三輛車,你去把它們開回來。”
喬衛平一喜,應道“好的,我馬上出發。”
說完,喬衛平就往外走,根本就沒提三輛車他一個人怎么開回來的問題,一個廠辦主任,不可能這點小事都不知道怎么解決。
“老馬,我們出去走走。”
南易帶著馬峎余出門,沿著南方走了一段雜草叢生的小路,“77年,我就在寶安的鄉下插隊,變成深甽特區后,我是親眼看著它一步步的發展,中途還有一段時間參與其中。
深甽的發展一直貫穿著四個字移山填海,就說蛇口,原來在地形上有條蛇脖子,可是現在已經快看不出了。
蛇口在填海,華僑城在填海,南油也在填海,再過兩年,深甽可能就填無可填,好填的地方都要填完了,接下去該怎么辦是去填難填的地方還是想其他辦法”
馬峎余想了一下說道“深甽南面是香塂,東西兩面是海灣,陸上唯一可擴張的就是北面,西北是東筦,東北是鵝城。”
馬峎余往前面眺望,南方一望無垠、毫無遮擋,“老板,如果深甽真的往東北擴張,那小亞灣的土地會值大錢,不過,深甽會往這邊擴張嗎”
南易擺了擺手,“深甽會不會北擴一點都不重要,我們只需要一個深甽北擴的傳聞,這個傳聞會不會傳出來我們拭目以待,有沒有這個傳聞,小亞灣的土地都會看漲,無非就是漲幅多一點少一點而已。
在小亞灣我們將要進行的操作,我可以給你認領100萬的額度,100萬最終變成多少,扣除成本,其他的都是你的,當然,要是虧了,你也要承擔虧損。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認不認領、想認領多少都由你自己,在小亞灣的這段時間,綠核發展不會給你發工資,我私人會給你發補貼。”
“老板,我會好好考慮。”
“嗯,明天換雙輕便點的鞋,我們到處走走看看。”
次日,圍繞鯉麻嶺,南易眾人轉了一個周長30公里的圈,第三天,喬衛平把三輛車搞了回來,開上車子,連續十來天,都在外面轉悠,小亞灣幾乎每一寸土地都被軋出車輪印。
喬衛平是個攝影愛好者,拍照有點水平,也懂得如何洗照片,幾天時間,用了將近兩百個膠卷,沒舍得用彩色的,更沒舍得用柯達這種高價貨,只買了樂凱135的黑白膠卷。
鐵皮棚子里用鐵皮搭了一個暗房,喬衛平把膠卷給洗出來,然后三人一起動手弄了一個模樣慘不忍睹的地形沙盤,只有三人自己能看懂,換了外人直接兩眼一抹黑。
“老喬,這里標注的不對,禾里把的村民說這一塊地叫砍刀地,因為看起來像一把砍刀。”圍在沙盤旁邊,馬峎余指著上面插著的一面旗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