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如果大于一個,通常來說費用都是均攤,當然,這是在最理想的狀態之下,其實兒子之間能和和氣氣平攤費用的情況很少,五個手指有長短,父母罕少能把一碗水端平,這就會使某個甚至是幾個兒子心有怨言,兄弟情分蕩然無存,倒形似股東之間的爾虞我詐。
南易在醫院才呆一天,就看到了三起兒子之間互相推諉醫藥費的事,有擺客觀困難,說小家實在沒余錢的;有掰開揉碎說到歲之時,父母多給兄弟吃了一塊番薯,證明兄弟多拿實惠的;也有兒子不出面,妯里之間撒潑打滾、滿嘴噴糞的。
農村有土地好孬、起房子大小、培養誰讀書等問題,城里有下鄉名額、頂班、騰房結婚等問題,家境窘困、資源貴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父母想把水端平也是有心無力。
盡管事情有因有果,清晰分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都有誰的難處,可在好事者口誅筆伐的時候,通常不會過腦子,或者不愿意過腦子,南家不用為了點醫藥費紛爭,老老小小隨便哪一個都能輕易承擔,再說,按照南懷秋在二化的身份地位,醫藥費估摸著還能報銷。
從經濟水平的角度來說,南家是個幸福之家,無錢財之憂,那孝道就不是體現在承擔費用上,南懷秋住院,身為小兒子的南易要是不在近前服侍,根本說不過去。
不過,南懷秋這傷的地方尷尬了點,服侍可免,人還得繼續呆在近前,不但南易得在,劉貞這個兒媳婦也得出現一下,在醫院亮亮相。
前幾天剛發生了一起劫機事件,預示著坐航班還有風險,接到南易通知的劉貞只能搭火車北上,繼承了彈跳戰術的南無為倒是來的更快一點。
陪著南無為再次上醫院,在醫院的大門口,南易就見到黃三兒,她還攙扶著一個捂著頭,額頭、鬢角殘留干涸血漬的男人。
“南爺。”
“南哥。”
“唷,這不是俞老師么,被誰給開瓢了”
剛才俞東方垂著頭,南易沒見到正臉沒認出來,這會他看到了。
“我。”黃三兒說道。
“你們倆怎么會有瓜葛”南易詫異的問道。
黃三兒努了努嘴說道“這孫子不守規矩,居然敢到我那里搶老師。”
“先去包扎,一會聊聊。”
探望的探望,包扎的包扎,一個半小時后,三大一小就坐在一間咖啡廳里。
“南爺,你認識這孫子”
甫一坐下,黃三兒就指著頭上圍著一圈紗布的俞東方說道。
“認識。”南易應了一聲,看向俞東方,“上上次見面,你留校當英語老師;上次見面,你說你在準備出國;這次見面,升華了,會和人查架了。”
“南哥,不是打架,我是被打。”俞東方委屈的說道。
“那你活該,黃三兒是個女的,被女人開瓢,走到哪兒你都沒臉。”南易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又說道“解釋解釋,你們倆怎么對上了”
“這孫子壞了規矩,都是開培訓班的,他開他的,我開我的,雖說是同行,可也井水不犯河水。誰知道這孫子不但把老師的工資抬高了一倍,還敢到我那里挖人,今天被我逮個正著,我就給他來了一下。”
南易看向俞東方,“上半年,我和任老師通過一次電話,說你能耐了,在京大開了一個托福培訓班,公然和其他老師對著干,為了這個事,你還背了個處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