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人頭去鵝城,字去珠城。”
龍卉卿對鵝城和珠城都不了解,沒有一個比較,拋硬幣聽天由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拇指一彈,硬幣往半空飛去,在下墜的中途,南易先一步抓住硬幣,中指在硬幣上摩挲一下,是字,于是,他的掌心一收,凸起的肉推了推硬幣,攤開手掌,人頭赫然朝上。
不用懷疑南易手指和手掌的靈活度,數載寒秋的飛針練下來,加上他看文件時喜歡轉筆的癖好,手指已經被練得非常靈活,調整一下方向練練偷藏牌,做個老千也問題不大。
“人頭,去鵝城。”
“不算,我自己接。”
龍卉卿雖然沒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對,可她就是覺得不對,她能感覺到南易推著她去鵝城。
“不用麻煩了,鵝城、珠城對你來說沒什么區別。”
珠城只是南易用來表演民主的道具,從一開始,他就準備讓龍卉卿去鵝城,不僅有安保公司的羅陽正好是鵝城人的因素,還包括鵝城離深甽近,有事可以隨時從深甽叫人過去,另外,也有他自己親眼在淡水見過傳銷人的原因。
“好吧。”
龍卉卿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南易從校花手里接過一個背包,轉手遞給龍卉卿,“除了身上的衣服和證件,這個包里是你的全家當,行李我會暫時替你保管,你上左邊那輛,司機會直接送你去淡水。”
龍卉卿拉開包上的拉鏈,看到包里除了兩套從里到外的換洗衣服,還有一個透明包包,里面躺著零散的人民幣,紙幣、硬幣都有。
“你確定不是要整蠱我”龍卉卿把拉鏈拉上,撇撇嘴確認道。
南易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可以選擇回去。”
“我還會得去嗎”龍卉卿轉頭看了看香塂的方向,把背包往背后一甩,瀟灑的鉆進左邊的車里,一上車,又從窗口探出頭,“我就要走了,說句祝福話。”
“祝福話沒有,送行歌給你哼一段。”南易說著,嘴里哼起了調調“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路漫漫霧蒙蒙,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戰友啊”
“哼戴手銬的旅客,我在鳳凰戲院看過。”龍卉卿不滿的沖南易說了句,催促司機開車。
看著車子駛離,南易轉頭對校花說道“打給羅陽,告訴他已經出發,把人看顧好,我不想聽到她出事。”
“好的。”
上車,一路向西,繞道去看了一眼即將完工的深甽火車站,從深甽鎮站到羅湖站,再到現在的“深甽”沒有站字,南易算是經歷了深甽三段鐵路的變遷史。
看過火車站又去看即將完工的機場,中間經過一個學校的門口,看到大門一側豎掛著外國語學校的牌子,邊上還有一塊四方的“日本語講習所”牌子掛在墻上。
從去年的八月后,更多的日本人出逃到內地來投資,前兩年刮起的學英語熱潮之后,如今又刮起了學日語的小旋風。
經過老街,南易在郵政局遣址下車買了一本深甽青年雜志,順手又買了幾份報紙,付完錢,一轉頭就看到墻上貼著幾張尋人啟事,深甽上空有一道新時光,不時的會降下來,偷走幾個人陪它玩樂,被偷走的樂不思蜀,家人們肝腸寸斷。
機場的外觀已然裝飾一新,只剩下內部的裝修需耗費些時日,透過縫隙往里頭一瞅,南易瞬間篤定機場會在十月開始營業,這個很好猜,有規律可循。
離開機場,路過一個發廊,赫然看到阮梅的海報貼在墻上,不是藝術照,背景可以看到黃沙,不消說,肯定是在拍封神榜的間隙留下的影像。
不知道是被哪個孫子賣出來的,南易打算回椰城的時候打聽一下,椰城已然成了國內的盜版出版物印刷和集散中心,和圖書、海報有關的事情在那里大概率能打聽到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