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書不但能學知識,還能賺到錢,村里就算有再不要臉的人,看在錢的份上,也不至于讓自己的孩子不念書。”
“誰敢這么做,我一頭撞死在他家門口。”冼光秉氣休休的說道“南易,都是村里人不爭氣,讓你受委屈啦,大好的局面,毀了,都毀了。”
“太爺爺,您別這么說,紅豆跟我說過,村里還是年年有分紅,老人的養老也沒出問題。”
一聽南易這話,冼光秉火氣騰地一下就涌上心頭,拐杖在地上勐跺幾下,“還不如沒有,一年不如一年,老年食堂辦不下去,醫藥費也拖了一年,今年還不知道什么行市。南易,算老朽求你,回村里主持大局,再這樣下去,村子真要完啦。”
南易面露難色,“太爺爺,我是外姓人。”
“梓琳多好的細路女,當初你怎么就,哎”冼光秉的話戛然而止,化作一聲嘆息。
冼光秉的話
,南易并沒有接腔,冼光秉的假設根本不會成立,與冼梓琳結合對他來說弊大于利,一旦結合,他和文昌圍之間綁得過緊,文昌圍會猶如壓頂之石,壓住他,讓他進退不能自如。
相對無言,南易扶著冼光秉來到埠頭,冼為麒還在,魚竿被插在埠頭的石頭縫里,手指逗弄著一只在埠頭上爬行的蟛蜞。
冼光秉止住腳步,看看冼為麒,又抬頭看看天,“南易,現在那幾個衰仔還能賺錢,想把他們拉回正路是不容易,就如你剛才說的,他們前面的路應該不長了,哪天,等他們走到絕路,你能不能回來挽大廈將傾”
“太爺爺,會的,我和劉貞的戶口都在這里。”
“這就好,這就好啊。”
余聲縈繞,冼光秉拄著拐杖,漸行漸遠。
收回放在冼光秉身上的目光,南易和冼為麒告了個別,離開文昌圍回到市區。
在路上,南易給陳于修打了個電話,得知這個家伙在紅樹林那里打鳥,南易就讓校花往那邊開去。
不到二十分鐘,南易一行就來到紅樹林,在一條水泥平橋前,南易看到陳于修身后背著一把氣槍,在他的邊上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手里拿著一把鐵砂槍,在其邊上還有一個女人站著。
看到鐵砂槍,南易心里就是一驚,“媽的,居然敢玩這玩意,真是嫌命長了。”
鐵砂槍是一種自制獵槍,原理和早期的前膛燧發槍一樣,只不過射出去的不是彈丸,而是用紙包裹住的鐵砂,射擊效果和霰彈槍類似,但射程不好估計。
不管是槍膛厚度、火藥質量、制造工藝、紙彈丸的密封效果都會影響到射程。
現在民間還遺留著很多槍支,想不違法持有一支槍并不是太難的事,一般只有窮山區里才會玩這種鐵砂槍,除了極個別的老槍匠,甭指望造這種槍的人能搞到太好的鋼管,炸不炸膛都得靠運氣。
見男人舉槍瞄準了一棵樹上的鳥,南易停住準備過橋的腳步,估摸著離男人的距離差不多有二十米,他就往地上一蹲,窩著身子,雙手抬起,兩個手肘并攏,護住胸口和臉,透過縫隙觀察。
三秒一過,炸耳膜的砰聲響起,南易忍不住笑著低叫一聲“好槍法。”
只見男人手里的槍已經短去三分之一,其中一截槍管猶如一根特大號的發簪插在女人的頭發上,另外一截穿過陳于修的襠部,插在他身后半米遠的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