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配好幾個冰柜,酸梅湯、十滴水可以敞開了喝,工棚的條件盡量往好里建,又在僻靜處蓋夫妻房讓他們有個解決需求的地方,我做這一切就是因為我懂工人的辛苦。
喝酒可以解乏沒錯,可以保證下午上工的效率也沒錯,可喝酒不但能解乏,過量還容易從架子上摔下來,摔死了怎么辦摔個半身不遂怎么辦”
上輩子,稍晚上兩三年,大概九三、九四年的時候,南易就在工地上做過小工,工人是怎么干活的,吃點什么、喝點什么,下了工會干點什么、聊點什么,他曾經融入其中,聽過、見過、想過,他們的痛點和爽點,南易也大致清楚。
“你說,我們要不要給撫恤金、喪葬費、安家費要不要給生活費給吧,你覺得給多少合適給多了,你信不信會有人主動往下跳給少了,于心何安”
喝了口酒,緩了緩,南易繼續說道“真要出了事,該給的肯定要給,但不能大張旗鼓,得悄悄給,我不想見到有人主動模彷。當然,最好是不出事,至少也是少出事。
天氣熱的時候,戴著安全帽頭皮會發燙,工人恨不得把頭皮刮掉一層,這一點,我也清楚,但是,這依然不成為他們不戴安全帽的理由。
只要在工地上,哪怕是在拉屎、磨洋工、休息的
時候,安全帽也得給我戴頭上,比較懶的,勞保鞋很久沒洗,哪怕臭味能傳到羊城,也得給我穿腳上。”
南易手上比劃出一個收緊的動作,“安全是緊箍咒,緊,使勁的緊,哪怕你落個馬扒皮的罵名,你也給我往死里緊。從開工到工程整個完結,我就給你三個傷殘指標。
要是一個不出事,我額外獎勵你100萬,一個出事,我給你50萬,兩個出事,你能拿20萬,只有三個出事,我上具批發一條街批一萬張獎狀回來,讓你拿回去湖墻。”
南易最后的話讓馬良余忍俊不禁,獎狀湖墻,真是好創意。
“樂吧,有獎就有罰,超過一個,我罰你5萬,要是超過五個,抱歉,那只能說明老馬你能力有問題,我們的緣分也就盡了。
質量、安全是你要抓的兩個大事,做的好壞與否不但涉及到獎懲,還涉及到你的升遷問題,一定要慎重。”
“老板,我懂的。”
“還有,注意身體,不到三個月沒見,酒色過度四個字已經刻在你臉上了。”
“呃”
南易的話讓馬良余無言以對。
次日,早上,南易一早起來鍛煉的時候聽到村里響起二踢腳的聲響,繞了繞路,尋到一個類似祠堂的地方,看到了竹幡素縞,也見到了一隅的停棺。
等到上班的點,南易叫過趙金水,讓他代表億萬國際去祭拜一下,順便奉上一百塊的帛金。
億萬國際扎根在龍昆下村,不管村里誰家有紅白喜事都應該有所表示,一年下來花不了幾個錢,卻能打好群眾基礎。
趙金水去了,回來的時候帶著回禮,三十塊錢帛金一般按某個比例看各地風俗當場返還,其實收帛金就是收個飯錢,給過帛金的可以也應該出席酒席、一條肥皂、一把糖。
南易自己留下一塊糖,其他的讓趙金水交給宋佳,公司里的職員們可以分一分。
平澹的過去三天,大嫂從香塂過來暫時接替虎崽的位子,虎崽騰出空去調查程海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