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隨你,掛了。”
翌日,南易在小亞灣幾個娛樂消費場所轉悠了一下,又去走了走小亞灣這兩年新建的公路,小亞灣大道、化工大道等等。
中午,到了澳頭的海邊,在那里一座座海鮮酒樓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海鮮城、望海樓等等,不用說,要吃海鮮,南易肯定選擇望海樓,雖說這里的望海樓和椰城的并沒有什么關系,可同名感覺到親切。
吃飯的時候,南易化身長耳鸮,耳朵豎的挺挺的,實時收聽著附近桌子的談話,都是方言,聽起來非常費勁,幸好,重復次數比較多的“深甽北擴”四個字,他還是聽懂了。
深甽北擴的說法一晃傳出來兩三年了,到現在一點真格的動靜都沒有。這會還有人傳,說明這個說法很有市場,也有人不約而同地希望并付出努力讓這個話題的熱度不降下去,只要這個話題不冷下去,小亞灣地皮的漲價后勁就會十足。
炒地皮,對很多人而言,精髓在一個“炒”字上,買了賣,賣了買,左手出,右手進,一個小圈子形成一個閉環,大家一起努力把地皮的價格炒高,做高市場,靜待大批羊牯入場接盤。
羊牯可以是其他聞著味過來的炒客,也可以是購房者,聽昨天喬衛平所述,在大海般的一心炒地皮群落里,還遺落著有心想要建小區蓋房子的明珠,他們的想法就是先把地皮炒高,然后將來蓋起來的房子可以賣的更貴。
說實在的,現在的小亞灣的高消費水平、遍地的有錢人,給了本已經陷入魔怔的炒客們一個假象上萬一平的房子照樣有人買得起。
眼前的繁榮和燈紅酒綠,迷住了多數炒客的雙眼和良知,他們忘記了自己手里的本錢是哪里來的,不管是銀行還是集資款,都已經當成是自己的。
季度、半年或一年要付給集資戶的利息,被他們忘了個干凈,炒客們肯定不會預備支付利息的錢,到時候多半要臨時抱佛腳,從銀行拆東墻補集資利息的西墻,壓力最終會來到銀行那邊。
如果一開始就是從東墻起步的炒客就不必說了,壓力更是一早就交給銀行。
聽了一陣,又想了一陣,南易不再走神,專心把盤中的海鮮對付完,走出望海樓的時候,心里又忽然想到了尿酸,好像該研發一個便攜式尿酸檢測儀,海鮮吃多了,痛風咋辦。
三十歲了,南易隱隱覺得第二茬的中年危機快來了,征兆已經有了,之前他一直挺注意身體健康,但從來沒想過在身邊帶個醫生。現在有了個高望重,與其說是為了對莫斯科莫名的擔憂而準備,不如說他怕死的心態更甚了。
“怕死也正常,兩輩子一加,花甲早過,奔著古來稀去了,真快,這輩子都已經過了整整十六個年頭。嘖,還沒領過退休金呢,好幾年工齡不能白白浪費了,找個地方掛靠交養老金去。”
南易滿腦子胡思亂想著回到三面山,等來到房間,上衛生間洗漱一下,腦袋放空,進入時間。
話說喬衛平那邊,昨天晚上馬良余就趕到和他匯合,他從椰城帶來了一批沒蓋公章的授權委托書,當初另外三十六家公司注冊所用身份證的主人,早早就簽過關于土地出售的授權委托書,每個地塊一份,誰出面賣地,在乙方的留白簽上名字、蓋上公章就能生效。
幾天中午,喬衛平又去了她經常光顧,幾乎拿那當食堂的飯店,見著相熟之人,他就過去打招呼,并給他們放出風聲他手里的地要賣。
喬衛平天天和一幫炒客混在一起,在誰眼里他都是很關心土地行情的主,要說他不是炒客,誰也不會信,可要說他是,誰也沒瞅見他買賣過任何一塊地皮。
早就有炒客心有猜測,可能這個喬衛平很早就買了幾塊地皮,一直在手里憋著,就等著行市好的時候往外出。
現在不管是小亞灣還是鵝城的地皮市場都這么火爆,有地皮且地段還成,不愁沒人買,也不愁叫不上價。這不,喬衛平中午放出去風,下午就有炒客絡繹不絕的要找他,其中就有寶慶四虎的王玉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