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子或女兒也應該考大學了,家長功德也快圓滿,給兩套房,再給點錢,讓他她自己看著過日子,有多大能耐吃多大碗的飯,甭指望老子給安排一切,老子的家當還要留給外孫子女。
若是運氣不好,兒女眼高手低,目標遠大,能耐卻不行,非得創業搞出一屁股債,那也沒轍,當老子的得替他們兜著,五十來歲的時候,再去嘗試一下自己上輩子遺留的記憶還有沒有用。
有用翻身,沒用跳樓。
上輩子,南易年輕時忙于奮斗,別說要孩子,結婚的黃金時期都錯過了,好不容易成了鉆石王老五,覺得自己有能力不讓孩子活成別人嘴里的“人口紅利”或不惜代價的“代價”,又很難找到合適的結合對象,且身體也不太行了,生不出太優質的寶寶,他干脆也就歇了心思。
自穿越以來,要孩子一直是南易的既定目標之一,沒當過爸爸,很是向往當爸爸的感覺。若是他主動躺平,他的子女只能被動躺平,一代不如一代,他自己是逍遙了,子女全都被他連累。
所以,平凡之路并不適合南易,他只能走一條不斷向上攀升的奮斗之路,無限往前移動子女的起跑線。
義子女的策略,其實是在南易當爸爸的執念之下催生出來的,既能滿足他當爸爸的念想,又能為將來培養人才,兩全其美。
南若玢是第一個,南易身體內蓬勃的父愛最早就傾注在她身上,功利性很強的主觀思想上,他是把南若玢當成工具人,但是潛意識里,他是把南若玢當親生女兒對待。
兩種極端的思想碰撞、糾纏,最終,南易變成了一個帶著一定功利心養孩子的父親,他養南若玢小,將來南若玢要養他老。把模糊的養老概念具體化,就是讓她替南氏出力。
至于良心上的拷問,南易自認他對得起南若玢,給了她父愛,及笄之前就讓她有了超過20億美元的資產,還給了她機會清晰了解這個世界。
或許在某些人眼里,有錢未必幸福,而且,南易剝奪了南若玢的主觀思想,為了一己私欲,對她進行定向培養。但是他想說,南若玢會是一個活成001那一撥可以自主掌握人生和思想之自由的人,她唯一受到禁錮的唯有一點為南氏,同時也為自己工作,并被迫得到豐厚的回報。
這種禁錮相當之殘忍,會剝奪南若玢人生中的很多體驗和權利、滿足。
她無法體驗一家三代人擠在一張床上的溫馨,她無法體驗到憋尿醒來之時,惺忪之眼看見父母在羞羞;她無法體驗到父母為了三瓜兩棗而喋喋不休爭吵;她無法體驗到窘困和無力,當初為了補上這一環,南易才會帶著她和范紅豆去劏房、籠屋、腫瘤科參觀。
說到權利,最要害的就是她沒有資格躺平,南易是以千億級別資本掌門人為模板打造她,她沒有不奮斗的權利,沒有去工廠打螺絲虛度光陰的權利,沒有享受生存的權利。
至于滿足感,她失去的就更多了,太多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唾手可得,來的太過容易,根本沒有所謂的滿足感。
為了享受到滿足感,她會自虐性的去嘗試各種訓練,例如五公里高配速的長跑之后,享受一口溫水的感足感;試著去解開各種數學猜想,多理解一點點后,享受掌握知識的滿足感;把游戲調到變態級的難度,通關之后,享受征服的滿足感
如此種種,也是難為她了。
如今,南氏雖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傳承已經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南易的思想日漸升華,該是考慮一下如何改變世界,改變構成世界的主要因素,人。
改變,需要從細微之處入手,南易選擇了一個他比較熟悉的領域,先布局快遞領域,十年之后,切入電商領域,爭取讓每一位網購者把錢花得明明白邊,不再稀里糊涂。
從打破“包郵”的營銷詞匯開始,明明是把快遞成本計入定價考量,非得扯什么包郵,仿佛貼錢給消費者實惠一般,南易就是要改變這種不清晰的模糊定價,最終實現讓網購者明白,他們購物花的每一分錢里含著幾厘稅。
每一筆訂單,都應該有一張明細賬單,郵費是多少,稅是多少,羅列的清清楚楚,納稅的是商家,但掏錢的是網購者,憑什么不讓掏錢的知道納了多少稅
納稅不是做賊,無須藏頭露尾,更不應該剝奪最終納稅人的無尚榮耀。
整個十月,南易除了把精力放在幾個公司的架構搭建上,還對薩維利耶夫那邊已經正式掛牌的東方航空公司操了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