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的丈母娘呂碧芳依然天天在明珠宴,年紀大了,上菜、收拾桌子不合適,就躲在后廚幫忙,干點洗碗刷盤子的工作。
雖說呂碧芳身為母親有點重男輕女,但是也具備傳統女性勤勞肯干的特質,想勸她不干都不行,不能歇著,一歇著就渾身不得勁。
南易的岳父劉根木就比較想得開,啥活不干,啥事不管,每天一早拎著自己的鳥籠出門,上公園里轉轉、溜溜鳥,在外頭吃完早點回家,把鳥籠往院子里的樹上一掛又出門。
茶館、小酒館、街頭巷尾的小牌局、浴室,輪著來,一個白天在外面消磨光,晚上點回家,到了第二天再重新走入輪回。
至于有沒有去那種不該去的地方,劉家人和南易都不知道,反正至今為止,還沒有發生過上派出所領人的事情。
六十多,往七十奔的人了,愛咋咋地,對南易來說,劉根木一天不著家,花五六七八百都沒事,只要別在外面拍胸脯,放“貸款找我女兒”這種狂言就成。
關于這個,劉家其他人知道輕重,不但警告劉根木,自己也沒有給劉貞帶去工作上的不便。
不得不說,錢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解決人生中99的煩惱,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劉家表現出來的都是積極向上的一面。
劉貞不僅有雪山信托10的受益權,同時南易每年會給她200萬美元的零花,從不過問劉貞會怎么花,更不會過問她往劉家補貼多少。
劉家的大雜院,南易到的時候,呂碧芳正坐在院子里擇菜,劉青龍和劉猛虎搬走的時候,劉貞回來過一趟,四個兒女每人出了點錢,把院子里鄰居的房子都給買了下來,如今整個大雜院只住著老兩口。
“媽。”南易沖呂碧芳喊了一聲。
呂碧芳抬頭一看,驚訝道“南易,你怎么來這么早,我還以為你飯點才過來。”
南易走到呂碧芳面前,把兩個網兜放下,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人往地下一蹲,“去了一趟懷葇,一回來就奔這來了,媽,你拿著。”
呂碧芳把信封擋了回來,“南易,收回去,收回去,過年你剛給過,還不到兩個月呢。”
“媽,你就拿著吧,不是錢,是有獎儲蓄券,就當我存你這兒。”南易把信封塞呂碧芳手里,騰出手就開始幫著擇菜。
呂碧芳愣了愣說道“那,那我就存著,我給你爸打個呼機,讓他早點回來,這老頭子一天到晚不著家。”
“媽,不用急,等飯做好了再呼爸,我陪媽先說說話。”
“行,聽你的。”呂碧芳應一聲,拿出臉盆里的芋芽,“你瞧這芋芽多嫩,我還買了點酒糟,一會做酒糟芋芽吃。”
南易“這個好,水嫩水嫩的,一定好吃。”
呂碧芳一樂,“我從店里拿來的,說是從南方過來的,和北邊種的不一樣。”
南易一聽,又往芋芽看了眼,“這個看起來像是白梗芋,滬海那一帶才有種,北方種的多是小芋頭,也叫萊陽芋頭,個小,不如南方的大。”
呂碧芳“貞兒說你很會種地,我一開始還不信,就打1977年你們下鄉算,這才幾年功夫,你也不是一直在鄉下呆著,現在看來你真會種地啊,我就認不出來這是什么芋頭。”
南易“媽,時間不短了,十五年快十六年,我就是再笨也學會了,何況我還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