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投,誰就是傻子
私募基金已經不在乎更高的回報許諾,是否超出自己能承受的上限,已經不再以借雞下蛋作為目的,而是單純地想要更多的資金,想要更多來自民眾的財富。
私募基金許諾的高回報背后不過是拆東墻補西墻,拿新用戶的錢去支付老用戶的錢,一個龐氏騙局誕生。
這么說可能不太準確,生活中到處都是龐氏騙局,只不過有的比較低端,短則個月,長則年就會崩;有的高端一點,修修補補、拆東補西、花言巧語、坑蒙拐騙、金人緘口、殺雞儆猴、混淆視聽、棄車保帥等等一系列操作,大龐套小龐,小龐托大龐,騙局可以維持幾十年,甚至幾代人。
阿爾巴尼亞的民眾非常單純,剛從計劃經濟中走出來,對美好的市場經濟甚是渴望,但他們也對市場經濟的規律沒有任何認識,就是最基本的“高風險高回報”的樸素真理都看不清楚,只會無條件地信賴。
有政府背書的私募基金后面,表面繁榮的欺騙中,狂熱的金錢加上對政府的信任,更多的民眾不喜拿出老婆本、棺材本,甚至變賣房產、土地,傾家蕩產購買基金,搏一個仿佛沒有任何風險的明天,根本沒有人意識到,這就是一場標標準準的“龐氏騙局”。
說沒人意識到,好像也不太多,起碼那些政府官員還有其他國家駐阿爾巴尼亞的外交人員是能看明白的,他們也參與了集資,但很短的時間內,他們就把錢提走落袋為安。
如今,這一類人還有不少參與私募基金的活動,只不過參與的方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已經采用“代金句”的認購模式,口頭上說在某某私募基金存入了百萬或千萬列克,到了月底準時來領取月息;還有一種就是技術入股的模式,向私募基金注入一種“把錢弄到國外”的先進技術,定期領取不菲的分紅。
集資模式還在阿爾巴尼亞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但不乏有些底層民眾發現問題,自然有人去私募基金想要拿回自己的錢,有人把錢順利拿回來,也有人不但沒拿回錢,還遭到警告和毆打,甚至有人被拋尸在碉堡里。
阿爾巴尼亞遍地的碉堡,把所有國民安葬在其中,絕對沒人好意思違心地說太擠。
雖然龐氏騙局還未崩潰,阿爾巴尼亞表面看起來一片平和,但看不見的角落里早就暗流洶涌,不少民眾開始向國外遷徙,已經運作了十幾年的人口販賣組織變得更加猖獗,之前是用詐騙的方式,忽悠偏遠農村的婦女去國外打工,現在卻已經改成搶,甚至是納貢制村里定期要交出幾個婦女,否則就要面臨殘忍的報復。
有了人口買賣的紅利,阿爾巴尼亞的犯罪組織的實力在希臘、意大利、法國地區極度膨脹,變成三國犯罪力量中不可小覷的一支,也成了社會不安定因素。
實力膨脹之后,阿爾巴尼亞犯罪團伙自然不滿足于只從事人口買賣行業,要知道器官買賣還處于萌芽狀態,需求量不大,被販賣的婦女只能用于經營皮肉生意賺取微薄的利潤,而且,為了控制她們,不得不使用昂貴的毒品,支出不菲,損耗也很大。
注射毒品加上沒日沒夜地加班,妓女衰老的速度很快,一開始還能接一些高端客戶,一年半載之后只能送到工地、黑工廠去薄利多銷,毒癮加重、任務量加大,價值大減的妓女很快又會迎來死亡。
對犯罪組織而言,豢養妓女賺的是辛苦錢,不如毒品、軍火、偽鈔等生意的利潤豐厚,轉型進入新領域,這是阿爾巴尼亞初級犯罪組織的追求目標。
不過,轉型不是說轉就能轉的,哪個利潤豐厚的領域不是競爭激烈,直接轉過去和其他勢力競爭,只有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份,不能轉得太直接,只能從外圍業務開始,比如運輸、解決麻煩等。
在巴黎、馬賽,就有一批阿爾巴尼亞人專門為別人解決麻煩,信譽還不錯,童叟無欺,收了錢就會辦事。
雅珍妮聽了南易的吩咐,讓青蛙佬喬裝去見了一個專門從事中介業務的人,把自己的訴求告訴這個人,對方會找合適的人去完成工作,下單和執行的人并不會碰面,一切都通過中介在中間溝通,中介收取不菲的中介費,但也要做到絕對保密和較高的任務完成率。
青蛙佬找的這個中介已經從事中介業務十幾年,一直沒有栽,就是因為夠謹慎,不該接的任務不接,嘴巴也很緊,不該說的不會說。當然,收費也不菲,所有他的客戶往往都是對保密要求高且不差錢的有錢人。
留下顧君豪的資料,又留下一個摩洛哥的電話號碼,付過訂金之后,青蛙佬消失在夜色里,事情完結之前,他會去外地度假,不會在巴黎待著。
假如不能通過顯擺獲得精神上的愉悅或物質上的好處,那根本沒必要在陌生人面前顯擺。
南易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他包下的餐廳并不豪華,也不算掉價,人均三十五美元的消費,放到國內差不多等于街邊請了一兩個服務員、不只是夫妻檔的那種小飯館的水平。
同時,他也沒有去搶“請客”之功,除了幾個主創人員,以后他應該沒什么機會和劇組的其他人員有什么接觸,與其收獲毫無作用的口頭感謝,變成一會眾人下飯的談資,不如讓鄭驍龍張羅,大家的人情賬都記在他頭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