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梨繪呡了呡唇,沒有回答南易的問題。
看到對方的反應,南易知道他的問話唐突了,對方并不想在這種場合敘同胞之情,于是,他攤了攤手說道“好吧,我的好奇心太重了,算了,不問這個。”
“謝謝。”張澤梨繪輕聲說道。
“用不著謝,這里的收入不錯,怕被人知道就早點收山,安安澹澹念書吧。”
“還有兩年畢業。”
“喔,你的開銷真不低。”南易嘲諷地說道。
張澤梨繪能在解語花進入業績較好的女公關之流,她的月收入絕對不會低于200萬円,畢竟普通的女公關月收入都可以有120萬円,把工作需要的造型、服裝等費用一除,至少能剩下150萬円。
另外,客人還會送點值錢禮物,這又多了點收入。
在東京,一個三口之家但凡有30萬円的月收入,日子就會過得非常滋潤,國內來的留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房租開銷基本都會控制在10萬円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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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150萬円的月實際到手純收入,就是張澤梨繪家里爺奶父母四個全是癌癥,下面還有兩個弟弟等著她當扶弟魔,她都能保持一個較高的生活水平。
張澤梨繪又不是天煞孤心,這些壞事不可能全被她撞上,癌癥少一個,生活水平上一個臺階,少兩個,原地起飛,一個沒有,養倆小白臉照樣過高奢生活。
“你不明白。”
“或許我明白,出國嘛,就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從下飛機,東京的繁華就映入你的眼簾,在去住處的路上,你一定在心里慶幸你來對了。可等到了住處,看到比國內還要逼仄的房間,你的心理瞬間產生了落差。
再后面,你認識了先來的留學生,知道東京生存不易,知道東京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你也走上了其他留學生的老路,去料理店洗碗,900円或者800円一個小時,一洗就是好幾個小時。
稚嫩的小手被開水燙紅,背和腰累得直不起來,晚上只敢趴著睡,第二天一覺醒來,后腳跟不敢著地,疼,鉆心得疼。”
南易看著張澤梨繪的臉,繼續說道“站在臭烘烘的公用衛生間里,看著斑駁的鏡子里的自己,你哭了,很傷心,很后悔,后悔當初非得來日本。
你萌生過立馬回國的想法,但是臉面、自尊以及過來人的勸說,又讓你放下了這個幼稚的想法,你熬啊熬啊,總算熬過了適應期,天天奔波于語言學校和打工的地方,每天三四點睡覺,第二天八九點又要起來。
誰都一樣,所以你麻木了,麻木地堅持要考入一個好大學的理想,兩年語言學校,四年大學,熬過六年,也許就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不過,你有一張并不太平凡的面孔,可以當做不錯的資本,我猜測,在某個偶然間,你認識了一個靠臉蛋吃飯的人或者有人和你說起了有這么一個來錢很快的渠道,你經過或長或短的心理掙扎和斗爭,最終你向現實低頭。
懵懵懂懂,同時帶著羞恥感,你又度過了一個適應期,從第一筆高收入到手到高收入進入穩定的這段時間,你終于有能力去體驗之前已經看在眼里的美好事物,然后一發不可收拾,你開始享受高水平的消費生活,再讓你回過頭捱苦是不可能了。
不過,你依然沒有忘記來日本的初心,學業一直沒放下。
你覺得我算是明白人嗎”
“是”張澤梨繪咬牙切齒地說道“也是個渾蛋。”
“你的洞察力非常敏銳,這么快就發現我是一個渾蛋。”南易嘿嘿一笑,一伸手把張澤梨繪又摟到自己懷里,另一只手跟上在其臉上輕佻地摸了一把,“我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不然就你這么罵客人,以后別說在解語花,就是在整個銀座都不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