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在見到錄音機的時候,南易已經打定主意要插科打諢,不讓肖楠好意思留著錄音,而不是用決絕的方式拒絕。
“南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京城人士。”
“你是怎么知道奉天這里有象棋茶館的”
“從一位棋友那里聽到的,他是一個棋癡,全國各地象棋高手云集的地方都有去過。”
肖楠問,南易答,初始,采訪進行得非常順利,不過等話題快進入尾聲的時候,南易不再只是安分回答,而是開始了反攻。
“肖記者,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的普通話有口音嗎”
肖楠有點詫異,她的理想是成為一名電視臺女主持人,所以她從高中時期就開始學習自己的發音,而且在奉天上大學期間,她還很用心克制自己被東北同學的東北腔帶偏,按說她的普通話應該非常標準,并沒有什么口音。
南易淡淡一笑,“肖記者,你應該是專門練習過你的普通話發音,而且還練得非常認真,以至于你的普通話里并沒有什么口音。不過我猜你小時候直到少年時期都生活在南方,你的發音方式偏扁,平仄之間還是能感覺到不太分明。”
“很明顯嗎”
“不明顯,一般人根本聽不出來,我比較特殊,算是一個另類,經常在南北方還有國外到處跑,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聽過上百種語言,而且我還喜歡瞎琢磨,對不同地區的人的發音方式做過對比。”
“是嗎”肖楠被南易勾起了興趣,“那你能聽出我是哪里人嗎”
南易帶著點玩味,又有點挑逗的語氣說道“如果我說對了,肖記者中午能賞光和我共進午餐嗎”
肖楠一聽南易的話,頓時戲謔地說道“共進午餐沒問題,但我要去玫瑰大酒店的餐廳吃那里的招牌菜,還要開一瓶拉風1985年的紅酒。”
“肖記者,剛才我覺得你的美貌猶如一把刀扎進我的心房里,令我很是震撼,現在我倒覺得你的嘴更像是一桿槍,直接把我的心室捅穿。”
南易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透過這里,你有沒有看見我父親在軋鋼廠車間汗流浹背的軋鋼有沒有看見我母親一棵蔥一顆蒜,一勺油一把鹽地做著抻面有沒有看見我口干舌燥、通宵達旦、腰酸背疼地討好伺候有錢的肥婆
血汗錢啊,我手里的全都是血汗錢啊,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玫瑰大酒店是什么地方,那里殺人不見血,你說的一餐飯至少要花掉兩千塊,太過分了,簡直太過分了。”
南易的話音剛說到一半,肖楠就開始捂嘴偷笑,等南易話音落下,她干脆捧腹大笑,一邊笑,她還一邊用手摩挲自己的前胸,給自己順氣。
好一會,等肖楠笑夠了,氣息平緩下來,她才微微搖頭道“非常湊巧,前不久我采訪過一個國外來的投資團,又非常湊巧,我和投資團里某一位相處得不錯,從她那里聽到不少國外的新鮮事物。”
肖楠說著,把目光放在了南易的夾克衫上,“你的衣服雖然看著普通,但卻非常凸顯你的氣質,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的衣服應該是國外的那種私人訂制,價格十分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