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已然過去,剩下的翻臉或哭窮場面并不唯美,再說南易也見多了,不看也罷。
太陽偏西,天色暗沉,徐露右手挽著南易的手臂繼續環湖,左手時而指點江山,時而薅點野草行幼稚之舉,嘴里給南易回憶她的童年時光。
回憶很長,從秀湖一直到“秘密基地”。
童年時期不太安分的人,幾乎都有秘密基地,那里是和同伴們聚集的地方,可能是一間破房、一片荒地、一堆涵管,也可能只是一個小土丘或小沙堆。
徐露的秘密基地比較豪華,鐵道旁隱在樹蔭里一間并不破舊的水泥房子,看起來有年頭了,可能是過去的鐵路調度站,面積著實不小。
徐露在一堆磚塊中摸索出一塊墨綠色的塑料布,又拿出幾根用油紙包裹著的蠟燭,叫上南易一起搭建出一張磚塊桌捎帶兩張凳子,塑料布往上面一鋪,蠟燭點上往“桌子”中央一立,一個簡略的野餐桌就弄好了。
擺好買來的酒菜,沒杯子也沒有筷子,兩人自顧自地把手在衣服上抹一抹,撇掉上面的浮灰,不管指紋處還有黑色的污漬,南易先捻了一點徐露要買的榨菜,徐露捏起一塊南易要買的豬尾巴,手指還故意在蘸料里涮了涮。
“你惡不惡心”南易嫌棄地說道。
“你也不是好人。”
“比你好,我只污染一小片,你把蘸料全毀了。”把榨菜扔進嘴里,南易掏出手絹又擦拭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遞給徐露。
徐露接過也擦拭一下自己的手指,弄干凈后,捻了幾顆花生米,繼續回憶童年,“小時候爸媽一上班,我們街上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就會一起到這里來,玩游戲、烤土豆,玩到肚子餓才會回去,吃飽了又繼續過來。”
“過家家嗎嫁過幾個人”
“沒玩過結婚入洞房,都是直接當媽。”
“是不是學你母親的樣子”
“忘了,細節誰還記得住啊,你呢,小時候過家家嗎”
“沒有,小時候不愛和女的一起玩,和女孩子幾乎沒什么交集,天天玩打仗游戲、爬樹、搗蛋,反正是天天不著家,褲子天就磨破,隔三差五要掛彩。”
南易上輩子的記憶和前南易的記憶交織在一起,有點混亂,一時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做過的,哪些又是前南易傳承下來的記憶。
“那你什么時候和女孩子在一起玩”
“讀初中以后的事情了,那時候”南易話沒說完,口袋里的報警器震動了,“你坐著,我出去看看。”
“怎么了”徐露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你坐著,別跟來,這是命令。”
南易說著,人已經快步來到破房門口,站到了往一個方向凝視的天仙身旁,“什么情況”
天仙指了指她目光所及處,“那個人身上背的像是人或者尸體。”
南易循著天仙手指的方向瞇眼望去,前面一覽無余處模模糊糊有一個人蹣跚而行,背上搭著麻袋,被撐起來的形狀很像里面裝著一具尸體。
抬頭看天,又低頭看一眼手表,有月光,時間不到晚上八點,這時候綁人拋尸,膽子不是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