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南易倒了杯水,程元華便說起了工作。
“南生,診所已經派了幾位醫生去粵高官樂人民醫院交流學習,分別是眼科、腦科、內分泌科、外科幾個科室的專家。”
“挺好,很有針對性,內地農村老人不少都有白內障、青光眼,中腦卒中和糖尿病的病患也不少,應該可以幫助一批人,也可以獲得寶貴的經驗。”南易說著,又問道“給了多少經費”
“長樂是個小地方,只給了50萬經費,還有價值50萬的醫療器械,藥品比較麻煩,帶得不是太多。”
“嗯,”南易斟酌一下,說道“錢要花在實處,實惠要落在病人身上,為了保證做到這一點,聲名我們可以不要,誰想要可以直接給,有的時候也可以更主動一點。”
程元華頷了頷首,繼續說道“由五名醫護人員組成的hiv小組已經趕去中原汝寧,在一個血頭的采血點對賣血的人進行了抽樣檢查,一共檢查了31人,其中有3個是陽性。”
在hiv還沒泛濫之前,國內醫院使用的白蛋白基本是從國外進口,等hiv泛濫,為了防止hiv傳入,血漿、人血清白蛋白、球蛋白等血液制品就被嚴格管控進口。
白蛋白在臨床上廣泛應用于治療休克、燒傷、外科手術、癌癥放療化療、生產失血太多后等引起的血容量銳減,以及慢性腎炎、肝炎、糖尿病等疾病的治療,需求量很大,所以在進口管控之前,國家就大規模引進國外資金、技術和設備,興建血液制品生產企業。
企業有了,開工生產自然需要原材料,于是有些地方的血站就迎來了市場經濟的春天,除了醫院所需的血漿之外,還會大力收購血漿,一收一賣,中間賺一道差價。
雖說1978年就已經提倡無償獻血,不過當下醫院所需的血漿來源還是以有償獻血為主,一個買,一個賣,錢貨兩訖,童叟無欺,不用有道德方面的負擔,直接把血漿當成商品對待也沒多大問題。
本來嘛,血站就是采集血漿的地方,采集的血漿不管是直接輸入有需要病人的身體,還是拿去提煉都沒什么問題,專業對口,差價是他們應得的。
可惜,就這買賣也有人眼紅,有些醫院直接跳過血站,在大門口的廣告欄里貼上“獻血光榮,救死扶傷”的廣告單,也干起了采集血漿的買賣。
醫院干這個,專業、職能也都算對口,只能說一句誰干不是干。
本來只有血站和醫院干這個也沒事,畢竟都是專業的,只不過前年差不多年底的時候,血液制品的出口放開了,這下生物制藥企業有了更大的市場,對原材料的需求自然也就越大。
在中原某些地方,不僅與醫療相關的單位干上了采血收漿,就是無關的也一窩蜂擠進這塊市場,之前有些走街串巷賣針頭線腦的小商販一看,“這個買賣中,可以干。”
你想啊,這些人平時賣東西就是直接送到客戶的家門口,服務意識杠杠的,雖說如今要換新行當,可服務意識絕不能丟,這可是那啥走向托拉斯的企業文化。
于是,一批小商販變成了血頭,直接走進山村,從村小借張課桌板凳,往曬谷場這么一擺,攤子就支起來了。
一開始還好,用的是全采,就是針頭扎進靜脈,血流進采血器的這種做法,畢竟干的是高大上、高專業的買賣,血頭還是知道該找個赤腳醫生幫忙,要么,也會取取經,針頭要放在開水里煮一煮的基操還是會的。
即使這一步基操被省略了,針頭被交叉使用,畢竟還存在一個概率問題,染上點什么毛病的概率還是比較樂觀的。
到后來,生物制藥企業的某采購員發現他們企業的原材料大部分來自汝寧,把老板那句“要把企業當成家”的話聽進肚子的他,就把這個事情上報了,接著上會一討論,制定了一條新策略為降低物流成本并減少中間環節,少讓中間商賺差價,直接去源頭建立單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