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清盯著信封猶豫片刻后,拿起信封又沉默了良久才打開信封,抽出里面的機票看了一眼。
晚上七點,港島,石澳。
鄭玉清一下飛機,就被人接來這里,接她的人給她安排了一個位子,立馬去烤架邊忙碌。
鄭玉清可以看出來,這里正在bbq,食材相當豐富,有些她認識,有些卻未曾見過,不過就她認識的食材來推斷,給她“下馬威”的人實力不俗,她也看出來對方應該沒有惡意,不安的心稍稍放下。
七點十三分,離約好的七點一刻還剩兩分鐘,三輛車排著隊從遠處駛了過來,停下后,從中間車里下來一個人徑直往鄭玉清走過來。
“是他”
鄭玉清心里有點詫異,頃刻又覺得這才正常。
南易走到鄭玉清身前,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對面,輕笑道“鄭女士,你心里一定在抱怨我折騰人,明明可以在滬海見面,偏偏要把你請到港島來。”
“沒有。”鄭玉清違心道。
“那就是有,抱歉,之所以把你約在這里,只是為了調節一下氛圍,我看過不少警匪片,里面有臥底和上司見面的場景,凡是在天臺上見面,臥底必死無疑,在茶餐廳、巴士、游樂園見面也是十有八九要死,只有在海邊見面,活下來的概率才是最高的。
我們這樣隱秘地見面,也有那個味,算是圖個吉利。”南易說著,忽然又改變語氣說道“其實這個理由是我來的路上臨時編的,真正的原因是為了順便看望女兒,幾天沒見,想得厲害。”
撲哧
鄭玉清忍俊不禁,連忙捂嘴掩飾。
“想笑就放開笑,不用憋著,如果我們能談攏,合作的時候就需要雙方敞露心扉,坦誠相見,如果談不攏,你我之間就沒有關系,你也不用在意我對你的看法。”
“你說的笑話還不能讓我放聲大笑。”鄭玉清臉色一正,說道“你說要坦誠相見,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呵呵,看來你查卉卿的時候不夠上心,順著再往下挖挖就能挖到我。”南易澹澹一笑后,伸出右手說道“南易,衣冠南渡的南,易轍改弦的易。”
鄭玉清伸出右手和南易握了握,“南先生,你很強勢,介紹名字都要趁機敲打我。”
南易收回手,說道“我該夸你冰雪聰明,還是該反省我的小伎倆不夠高明”
“南先生你自己心里有答桉,又何必問我。”鄭玉清心里略有點不痛快南易對她的掂量。
南易假作尷尬一笑,“好吧,我問了一個蠢問題。接下來,我真誠一點,鄭女士不妨也坦率一點,我們試著把話題往前推進一下”
“可以,不過我有點疑問,想讓南先生幫我解惑。”
南易做了個請的姿勢,“鄭女士請講,可以回答的我會如實回答,不想回答的我也會直接告知。”
“好,南先生為什么看上我”
“夠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夠耐心,為了達到目的可以忍耐八年。”
鄭玉清臉色一變,色厲內荏地說道“我不明白南先生在說什么。”
“我讓人查了一下你亡夫的死因,其中疑點頗多,有足夠的理由讓我懷疑你亡夫的死其中有蹊蹺。”看著鄭玉清變得更難看的臉,南易來了個轉折,“不過,鄭女士可以放心,只是有疑點,根本形不成證據,更不用說證據鏈,所以,有些事不管你做沒做過都不用擔心。我們不用糾結這個問題,鄭女士不妨繼續說你的其他疑問。”
鄭玉清內心讓自己鎮定下來,面色也恢復正常,緩解一下緊張情緒后,接著問道“既然南先生認為我狠毒又有耐心,你又憑什么認為能吃定我”
南易擺了擺手,“不不不,鄭女士你應該誤解了,我們之間要談的合作,不存在誰吃誰的問題,卉卿給鄭女士說過白手套的典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