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兒跟風退休,也不無成了一名公眾人物,不堪其擾的原因。
快五十的人了,又是一個富婆,有的是精神親戚替她操心遺產的繼承問題,也有人一跺腳、一咬牙,拿起鋼絲球在那擦呀擦呀擦。
面瓜,燒烤店的名字,有那么四五個分店,算是連鎖。
面瓜,也是個人名,當初黃三兒的手下,黃三兒開保齡球館的時候給了面瓜還有眼鏡嚴進兩人一點股份,眼鏡被南易放到了傳承公司,面瓜干起了燒烤的營生,算是走了甲亢的老路。
在面瓜里,面瓜親自上手烤了一些串,用一個托盤端著進了一個小包間。
啵啵啵,連續三聲響,眼鏡起開三瓶啤酒,給另外兩人一人遞上一瓶,三人碰了碰瓶,先來上一大口。
“面瓜,這一段生意還成”
“還行,啤酒打得熱鬧,返點漲了,這一段酒水多掙了幾個。”面瓜拿起幾個烤串遞給兩人。
黃三兒接過烤串擼上一口,嘴里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說道“干餐飲忒累,還是換個營生。”
面瓜笑道“除了干這個,我也干不了其他,不像眼鏡,能靜下心來讀書,戴副眼鏡,瞅著就像一個知識分子。”
一邊的眼鏡扶了扶眼鏡,尬笑一聲,“我也是被逼的,肚子里沒墨水,下邊的人根本不服你。”
“能干的多了,跟南爺說一聲,開幾家便利店”黃三兒回憶了一下說道“上次聽南爺說了一嘴,在出租屋集中的地兒開幾家投幣洗衣店也是個風口,趁著現在沒人干,掙上一波走人。”
“洗衣店”眼鏡走心了,“怎么搞”
“還能怎么搞,弄一批投幣的洗衣機,把投幣器改造一下,讓它精確計數,然后租房子鋪出去就成,每天晚上收一次鋼镚,和胡建佬擺蘋果機差不多路數。”
眼鏡是傳承家政的老總,對人間煙火之地的那些事都門清,稍稍琢磨,就覺得這是一門好生意,“黃爺,我參一股。”
黃三兒擺了擺自己的大花臂,“別,這買賣我不摻和,你倆自己商量。”
聞言,眼鏡看向面瓜,“你怎么說”
“我只拿錢,份子可以少算點,店里忒忙,白天我要補覺。”
眼鏡點點頭,“成,我合計合計,下回再聊。”
黃三兒晃了晃酒瓶說道“這事沒什么門檻,有兩三萬就能開一家店,等跟風的一多,就把店盤出去,利潤的大頭在轉讓費。”
面瓜豎起大拇指,“南爺真牛掰,一步步都算好了。”
“南爺不牛還有誰牛。”黃三兒附和著,又冷不丁問道“哎,你倆最近見過六子嗎”
眼鏡搖頭,“快有七八年沒見了。”
面瓜譏笑一聲,“自打我有了孩子,南爺每年正月都會上我這來,吃的喝的穿的,一個大紅包,年年不落,六爺,呵,大老板,牛得不行,攀不上。”
黃三兒狐疑道“有故事”
面瓜擺手,“沒,就是有一回撞見,沒聊兩句就把我打發了,生怕我向他借錢似的,老子混得再差,也能隨時掏出兩三百個。”
眼鏡調侃道“真有錢,我把藏地磚里的私房錢都算上,也湊不齊五十萬。”
黃三兒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買房買得挺勤快啊。”
眼鏡樂滋滋地說道“去年底去買房的時候,正好碰見有優惠,我一咬牙,按揭了七套,每個月房貸要十四五個,現在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得了便宜賣乖,房價都漲成啥樣了。”面瓜比較保守,房子是悠著買,等房價蹭蹭地漲,他腸子悔青了,現在聽眼鏡說起房子,他忍不住要刺一下,“你只有五十萬,怎么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