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運氣好,我今天剛好要去高麗勾,順便把你們給捎上,不過說好了,我的爬犁上郵包多,平路你們可以坐,上坡你們必須下來走著。”
“那真是謝謝了,同志怎么稱呼?”
“金正光。”
“你好你好,金同志。”
金正光雖然操著一口吉普,可南易猜他是朝鮮族的。
朝鮮族人取名比較單調,男的哲、龍、虎、光,女的是花、梅重復的概率非常高,加上金正光又姓金,南易猜錯的幾率不大。
跟著金正光先去了幾個村莊,等著他派送包裹信件,從上午出發,一直到下午天快要暗下來,他們才到了高麗勾,這個南易查看地圖,從鎮上直線距離不到十公里的偏遠村莊。
“吁!”
金正光把馬叫停在一座房子的柵欄外,拿鞭子指了指院門,“這里就是樸大山家,你們要是不急著走,我一個星期后還會過來,順便把你們接走。”
“金同志,那真是太感謝了。”
南易和他握了握手,悄么的留了點東西在爬犁上,然后目送金正光趕著爬犁往前走,等徹底看不見他才走到柵欄前。
正想喊人,一聲瘆人的狗叫就鉆進他耳朵。
南易循聲瞄了一眼,是一只鄂倫春獵犬,長得很有靈性,應該是只守山犬。
所謂守山犬,其實不是狗的品種,而是一種象征或者是稱號,跟著主人在山林里出沒,面對猛獸依然敢上去搏斗,而對主人卻非常忠誠。
猶如舔狗,對外人是“wáng、wángwáng”,而對他舔的對象是“wāng、wāng、wāng”,一個氣勢昂然,一個奶聲奶氣。
“老把頭,老把頭在家嗎?”
“誰啊。”
嘎吱,門被推開,順著撩開的門簾,南易見著一個戴著狗皮帽子,滿臉絡腮胡的老人探出來。
“老把頭,我是悶三兒的朋友,他介紹我來找你的。”
“悶三啊,他怎么沒來?”樸大山說著,人往柵欄走了過來。
“他在春城有事,過不來。”
“我還惦記和他再喝場酒呢,悶三有酒量,這孩子我喜歡。”樸大山打開柵欄,說了聲,“進來吧,別怕,我叫黑塔乖著呢,有我在,它不會咬人。”
果然猶如樸大山所說,跟著他往里走,叫黑塔的狗乖乖的趴在那里,再沒叫過。
進屋,樸大山熱情的讓南易三人坐到炕頭上,然后,啪啪啪,四個大白碗就放在矮桌上,拿過一瓶新懷德酒咕嘟咕嘟就往碗里倒。
“一路過來肯定渴了,先潤潤嗓子。”倒好酒,樸大山就把碗舉了起來。
南易把校花的那碗酒拿了起來,分了一半到虎崽的碗里,剩下的一半倒在自己碗里,“老把頭,我們喝,女的就別喝了,她不是東北娘們,一點酒量都沒有。”
“忘了忘了,好好好,我們三個喝。”
一進門,啥都沒干,將近四兩六十度的白酒下肚,這熱情,南易真有點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