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可以找那種父母已經不在,當大姐,下面還有嗷嗷待哺弟妹的人家。”冼耀華說道。
“耀華叔,這種人肯定找的到,只是,人家是抱著感恩的心呢,還是忍辱負重呢?要是忍辱負重,等她弟妹成長起來,也是她走的時候;就算到時候不走,她能對為麒好?
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誰知道她會不會欺負為麒?誰知道會不會讓為麒成綠王八?
還是找個有毛病的好,就找個腿有毛病的,陪著為麒說說話,陪著她釣魚,也不指望她干活,這樣挺好。
年底開會的時候,分紅制度再微調一下,對為麒這種身體有毛病,生活不能自理的,也要給予特殊照顧,他們的分紅也往上調調,給他們一個保底。
按當下的收入水平來算,每天不能低于五塊錢,還有他們的醫藥費,也不和其他人一樣,不按比例報銷,村里直接全承擔了。”
“五塊高了點吧,去年村里的人頭分紅才932塊7毛3,他這都1800了,村里人會說小話的。”
“能一樣么?除了分紅,他們不是在村辦廠里上班,一年還能領個三四千,要不就是在外面做生意,又不指著村里的分紅過活。”
“那到時候提一提吧,走了,我還要去河堤那。”
“去河堤干什么?”
“上游飄下來一個蛇皮袋。”冼耀華黑著臉說道。
南易一聽,臉也是一黑,“第一次嗎?”
“今年第三個了。”
“前面兩個都是女的?”
“對,女的,都是漂亮女孩子,這個多半也是吧。這世道怎么了,好好打工掙錢不好么,這里的錢不難掙啊。”
“留在村里的年輕人還有幾個?”南易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多,十來個吧。”
“組織一下,搞個文昌圍聯防隊,平時在村里轉轉,每天再巡巡河。然后在村界的位置,河面上拉起一道鐵絲網,既用來攔截垃圾,也用來攔這些東西,定期讓人清理。”
隨著外來人口的增加,深甽這里變得魚龍混雜,特別是嚴打一起,其他地方的漏網之魚大多都往粵省這邊跑,幾個特區一下子席卷進來不少外來人口。
都說狼行千里吃肉,狠人來了這里也不可能變安分,深甽這里工業區發工資的日子,那些工廠門口可熱鬧了,落單的打工仔、打工妹總會有幾個“朋友”找上他們借點錢花。
客氣的只借錢,不客氣的連命也一起借。
特別是打工妹要是有幾分姿色的,那真是挺危險的,財色命可能都得丟。
“是要組織一下,今年有不少陌生人光顧文昌圍了,偷東西的賊,沖著財物來的,沖著吃的來的,沖著偷衣服來的都有。”
“今年還有人從我們這里逃港?”
“有,都是犯事的人,就在鐵絲網那里逮了好幾個。”
南易摸了摸下巴,說道:“那聯防隊得搞得正規點,去找找派出所,最好弄塊保安隊的牌子,我們集體企業也能搞保安隊吧?”
“可以搞,申請兩把槍下來都行。”
“那就搞,給公安局捐兩輛警車,再捐幾輛邊三輪,今年的過年福利,文昌圍也出了,把牌子和槍申請下來,悄悄的,聲勢被搞大。”
“那下午開個會議一議?”
“明天一早再開,我一會就去城里,晚上請李文冨吃個飯,錢我昨天都已經支了,耀華叔你也一起,現在城里哪里有高檔的地方我都不清楚。”
“那你晚點跟我一起去啊,這么早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