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冬天就是滑冰,京城可不是光這個可以滑冰,什么頤和園、陶然亭、北海公園都是可以滑冰的。能來這里滑冰的,都是滑冰愛好者,水平相對都是比較高的。爸爸的水平還行,一會我帶著你。”
“爸爸,不用,我會滑冰啊,在學校我經常玩。”
“你那是旱冰,和這個不太一樣,得先適應適應冰面的摩擦度。”
南易說著,把花了七十二塊錢兩雙新買的冰鞋給南若玢穿上,又把她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和自己圍著的一起,都綁在小丫頭的膝蓋上,還細心的綁出蝴蝶結。
又和她說了一下要領,把外套脫下來寄存在寄存處,南易才拉著她往冰場走去。
在冰場的東南角矗立著一個大木頭架子,上面有上百盞探照燈給冰場照明,在西北角有一個桿子,上面也有一盞。
這時候,什剎海周圍都是居民區,燈光很暗,而且很安靜,唯獨冰場這里,到了晚上燈火通明,儼然一個大舞臺。
都說什沙海是有相當水平的人才會選擇來這里,這一點都沒說錯,冰場上就可以看到十來個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速滑衣,穿著速滑鞋的。
這時候,街上有人能穿著一身運動秋衣就很了不起了,更不要說是紅色速滑衣,這十來個人簡直是一道景兒,吸引著其他滑冰人的目光。
這幫人在最中間,玩著各種花樣,速滑、玩球刀、正滑變倒滑、倒滑變正滑,正一字兒、反一字兒,在冰上踢醉八仙,在一個小范圍內,玩出多種花樣。
這幫人就是所謂的冰痞,這個痞用在這里可不是什么孬詞,是指他們不按理出牌,玩出新鮮樣兒。
瞄了幾眼那些冰痞們,南易就拉著南若玢站到了冰場,扶著她的手慢慢的滑了一段,等她適應了冰面的摩擦度,知道該怎么掌握平衡后,南易就把她放開,站邊上看著她滑。
南若玢滑的像模像樣,看來在學校里沒少玩旱冰。
“就在邊上滑,別去中間,往人少的地方去,別讓人給撞了。”
“知道啦,爸爸,你自己也玩啊。”
“嗯。”
南易就在冰場邊上蹭蹭,就是不進冰場里頭去,聽著廣播里放著的《美酒加咖啡》,眼睛一直注視著南若玢。
嘩啦,一陣白從南易邊上飄過,剎那間就飄遠,曲線擦過,蹭起一些冰撒到南易的褲子上。
一瞅是個女的,已經劃到南易手腕處的甩棍,又被他一頂,回到它手肘的位置呆著。
在南易的記憶里,前南易來這兒滑十次冰起碼可以查上十二三次架,他也不得不防。
嘩啦,又是一片紅飄過,又賞了他幾片碎冰。
“得,老子惹不起。”
南易嘀咕了一聲,往更邊上挪了挪,也不再滑,就在那里站著。
冰場上的人們滑著滑著,就玩起了接龍,先是三五個,然后慢慢變成二三十個,七八十個,南若玢也被人裹挾了進去。
還好,她前面后面都是女的,后面的那個還有點眼熟。
辨認了一會,南易才認出來,這是唱《軍港之夜》的蘇小眀,算是現在挺有名氣的歌手,將來也屬于老藝術家一類。
不過等那時候,年輕人基本都不知道她是個歌手,只會認為她是某個過氣演員,專演一些被拋棄的糟糠妻,不是太好說話的男二女二母親之類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