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拽了拽那年輕人的衣角,低聲道,“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來療傷”
剛剛宋鐘的聲音,楊洪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王爺與宋鐘的博弈,他現在管不了,只有養好了傷,他才有機會,給這宋鐘來一擊必殺的偷襲
那年輕人也是個機靈的,眼睛咕嚕嚕一轉,趁著眾人被宋鐘的氣勢所懾,他拖著楊洪,熘進了一條不起眼的胡同,然后鉆進一個明顯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的破敗小院之內。
“王爺,一座小城而已,我帶兵去掃平了它”
蕭江河沉聲說道。
此時華夏閣一眾高手,都已經來到了周恕的身邊。
那宋鐘說的話,他們自然全都聽到了。
“不行。”
周恕搖搖頭,開口說道,“城中的百姓是無辜的,如果我們出兵,那宋鐘,必定會驅使城中百姓出城作戰,到時候,你殺還是不殺”
“他們敢出城助敵,那就是死有余辜”
蕭江河眼神之中閃過一片殺意。
這江州城中的百姓,可是與他沒有什么關系,如果能救回孫公平,就算是真的殺光一城之人,他也在所不惜。
從軍打仗的,從來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他們出城,未必是出于自愿。”
周恕說道,“宋鐘不是一般人,他必定有辦法驅使城中百姓,我們不能因為宋鐘一個人,就殺光城中的所有人。”
周恕終究還是有些心軟了,宋鐘也是抓住了他的這個弱點,所以才會做出現在的事情。
他如果驅使百姓出城作戰,一旦周恕心慈手軟不敢攻擊他們,那么他們就能快速擴張地盤,到時候,周恕就算是輸了。
可是讓周恕出手屠殺一些本來無辜的百姓,那必定會對周恕的名譽造成嚴重的影響。
到時候人心背離,宋鐘更是可以趁機招攬更多的手下,他可從來沒有說過,他要固守一個江州城。
“王爺,兩軍交戰,不可能沒有死傷的,我相信,他們也不會怪你的。”
蕭江河沉聲道,“如果他們要怪,那就怪我蕭江河便是,此事,與王爺你沒有任何關系。”
“你做的,跟我做的有什么區別”
周恕搖頭道,“我們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殺人,再者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華夏閣的大好兒郎,死在這種戰爭之中,不值得。”
周恕幾乎可以肯定,宋鐘會有秘法強心提升江州城中百姓的修為,他如果操控那些百姓出城作戰,就算是華夏閣的大軍,也勢必會有損傷。
宋鐘想讓祖地人族自相殘殺,周恕絕對不能讓他如愿。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孫公平被他釘在那里嗎”
蕭江河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之意。
孫公平是他們同生共死的戰友,他們多少次曾經并肩作戰,孫公平救過他的命,他也曾救過孫公平的命。
現在眼睜睜看著孫公平受辱,他做不到
“王爺,那宋鐘想要與我們玩爭霸天下的游戲,他和王爺你不出手,除此之外,任何手段我們都能用,既然如此,那我們幾個潛進江州城,先把孫公平救回來再說”
張三沉聲道。
“不行。”
米子溫搖頭說道,他目光盯著江州城的方向,江州城的城頭之上,已經開始有影影綽綽的人影出現。
“這么簡單的事情,我們能想到,宋鐘必定也能想到,他不可能沒有防備。”
“他雖然說了他不會親自出手,但是我敢肯定,他手下,必定還有其他高手,如果我們冒然潛過去,那就是自投羅網。”
“他現在布下的局很明顯,就是想讓人族自相殘殺,此人的心理,定然是無比扭曲。”
米子溫皺著眉頭說道。
他雖然擅長領兵,但是現在要攻打的,是屬于他們人族自己的城池。
城池中的人,都是他們的同族,那些人,本心未必要背叛人族,他們只是不由自主被人所制,如果就這么將他們屠殺一空,就算是米子溫,也覺得有些為難。
“當今之計,只能是圍而不殺,我們慢慢想辦法了。”
米子溫嘆了口氣,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太好的辦法。
眾人都陷入沉默之中,要說打,他們有必勝的把握,別說一個小小的江州城,就算是整個大梁,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個宋鐘不出手,小小的一個江州城,他們完全有把握在一個時辰之內徹底掃平。
但現在的問題不在于他們能不能打得過,而在于能不能打。
投鼠忌器,說的就是他們現在的情況。
“他是在拖延時間。”
周恕忽然開口說道。
“以他的實力,就算不是我的對手,我也贏不了他。”
周恕沉聲說道,“他想要報仇,完全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他真要殺人,孫公平活不了,這江州城的人,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