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
周恕尷尬地笑了笑,鑄兵司的工坊雖然沒有點卯的制度,但鑄兵學徒基本上辰時就已經開始工作,他這個主事這么晚才來,確實是有些晚了。
殷無憂顯然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面深究,她開口問道,“你早上去了哪里?”
“大司空你不是看到我了嗎?”
周恕說道,他眼神很好,之前在大軍出征的地方,他看到了殷無憂的身影。
他能看到殷無憂,殷無憂肯定也能看到他啊。
那個時候,他可是全場最靚的仔……
“回答我的話!”
殷無憂輕斥道。
“好吧,我早上去給蒙大將軍的大軍送行去了。”
周恕說道,上司,尤其是女上司,最難纏了!
“蒙大將軍這次出征,我們零號工坊不是供應了一批兵器嗎?我是想著,大家合作還算愉快,大將軍這為國出征,于情于理,我也應該去送一送不是?”
“我沒說你不應該去!”
殷無憂道。
“我再問你,今天你彈奏的那將軍令,是你從何人那里學來的?”
“飯——”
“飯館的說書先生?”
殷無憂冷笑道,“要不要我派人把他請來,你跟他當面對質?”
“不用了吧。”
周恕一愣,不知道殷無憂哪來的這么大火氣,“這將軍令,是我——”
“周恕,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殷無憂俏臉一寒,說道,“我最恨的就是人騙我!”
“我沒騙你啊。”
周恕一頭霧水,“這將軍令,真是我做夢的時候,一個白胡子老爺爺教給我的,包括我彈琴,也是他教的。”
看殷無憂的架勢,飯館的說書先生是不能用了,那就換個穿越者常用的借口。
反正這種話,也無從驗證真假。
果然,殷無憂沒有料到周恕會這么回答。
“那人生若只如初見那幾句詩?”
殷無憂皺眉道。
“那也是白胡子老爺爺說的,我怕說出來沒人信,所以托詞飯館的說書先生,此事確實是我錯了。”
周恕一臉誠懇地說道,跟女人,千萬不要講道理。
殷無憂直視周恕,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要看清楚,周恕有沒有說謊。
周恕攤開雙手,一臉坦誠,當初他的語文老師,確實有一個白胡子老爺爺,他可沒有說謊……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良久,殷無憂才開口說道,“既然這么長的將軍令你都能記得下來,那短短一首詩,沒道理記不下來,人生若只如初見這首詩,寫下來給我。”
周恕:“……”
“現在是巳時,未時之前,你如果寫不出來,那你就重新去當你的鑄兵學徒吧。”
殷無憂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繼續說道。
說完,她帶著海棠,昂首而去。
“大司空,我就是個打鐵的,你這是強人所難啊。”
周恕大叫道。
“我是大司空,鑄兵司,我說了算。”
殷無憂的聲音,遠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