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蒙大將軍先發現的,是我先發現的!我還把他提拔為工坊主事了!”
殷無憂不服氣地道。
“好,我女兒慧眼識人才。”
元封帝才不會跟一個小女孩爭辯這種問題,他笑著說道,“我記得,這周恕不是鑄兵學徒出身嗎?他還進過學?”
這首詩的文字雖然不算精妙,但氣魄很大,不像一個鑄兵學徒出身的工坊主事做得出來的。
“他小時候上過一年私塾,后來因為家境,便沒有繼續了。”
殷無憂了解過周恕的經歷,有些惋惜地道。
“可惜了。”
元封帝也是一樣的想法,只上過一年私塾就能做出這等詩句,如果堅持上下去,大夏說不準能多一個大才子呢。
不過現在好像也不錯,他在鑄兵上的天賦也很好,如果當年堅持上私塾,恐怕也就沒有近來這幾件兵器的事情了。
“父王,周恕又研制出來一把新式兵器,你說該怎么獎勵他呢?”
殷無憂問道。
“你是鑄兵司的大司空,該如何獎勵,你來問我?”
元封帝笑著說道。
“零號工坊的職責不就是研制新式兵器,這是他們的分內事,還需要獎勵?”
元封帝是老好人沒錯,但不代表他就賞罰不明。
殷無憂跟他說過,零號工坊不承擔日常鑄造任務,專職研究改善兵器。
這種情況下,研制一件新式兵器,只能算是零號工坊正常的任務,何須獎勵?
“父王你不是一直教我要賞罰分明嗎?”
殷無憂道,“我給零號工坊的任務是三個月研制出一件新式兵器,現在才一個月時間,就已經研制了出來。”
“而且父王你也看到了,這把秋水雁翎刀,絲毫不比之前的繡春刀差,甚至猶有過之,這要是重賞,豈不是會傷了下面人的心?”
“那你想怎么賞他?”
元封帝也不惱,笑著問道。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父王你的嘛。”
殷無憂道,“他才剛當上工坊主事沒多久,現在再提拔他,會不會不太好?”
工坊主事,再往上就是鑄兵司員外郎了,那樣也發揮不出來周恕的優勢了。
“他是鑄兵人才,未必適合走官員一道。”
元封帝搖搖頭,“而且他的資歷,還不足以擔任更高的職位,既然你沒有主意,那就賞些金銀珠寶便是了。”
“這本來不也是鑄兵司的慣例嗎?”
元封帝并不怎么在意這點小事,如果如何上次一個工坊主事都需要他這個皇帝來操心,那他還不得給累死了!
“如何獎勵零號工坊你自己看著辦,這秋水雁翎刀如何用,我倒是有個想法。”
元封帝笑著說道,“太平待詔歸來日,我與將士解戰袍。既然此刀是為出征將士所做,那我便把這秋水雁翎刀,當做眾將士凱旋歸來的獎勵。”
“有功之士,御賜秋水雁翎刀,豈不也是一樁美談?”
元封帝捋著胡須,對自己的想法感覺十分滿意,這首詩也寫得極好,不過如果能變幾個字,那就更好了。
比如改成,朕與將士解戰袍?
朕乃一國之君,如此用臣子的詩句,是不是不太好?
不,朕乃一國之君,臣子的詩,便是朕的詩,用一用,又有何妨?
“女兒啊,這秋水雁翎刀,朕打算用來犒賞三軍將士,關于它的事情,暫時便不要宣揚了,還有那首詩,讓今日在場的人嘴都嚴一些,朕要給三軍將士一個驚喜。”
元封帝笑呵呵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