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祥跟朱國強碰了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到臉上的慚色。活該人家是常務副市長,看看說話都這么有水平,隨口之間就給任江馳安上一個號脈圣手的名號。再想想他們兩個對任江馳的稱呼,什么小奇人,小神醫,簡直是土得掉渣!在這方面,他們理科生的思維,絕對是比不過文科生的思維啊!
“嗨,你又折騰人家干嗎?”程學志老人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連現代醫學儀器都檢查不出來病灶,你把這位小先生請過來,不是難為人家嗎?”
說到這里,程學志又面帶歉意地對任江馳說道:“小先生,我說這個話,真的沒有任何看不起你醫術的意思。只是呢,人力有時窮,很多時候,我們要服從客觀規律,我怎么說也已經活了七十五歲了,夠本了啊!”
任江馳倒是沒有想到程學志竟然這么豁達,聽他說話的意思,程東梁已經把他真實的病況都告訴他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夠如此平靜地面對生死,不愧是曾經擔任過天中省常務高官的人啊!
“程老,天陽到天州市來,坐城鐵也不過三四十分鐘,方便的很,根本不算折騰!”任江馳說道,“我這次過來,也純屬試一試的心態,也不敢打什么包票,認為自己可以百分之百找到您體內的病灶。這一點程市長也很清楚,所以即使我即使我診斷不出來,程市長他也不會對我有任何責怪,您老就放心吧!”
鐘小小在旁邊聽得直翻白眼,心中暗道這個好看的小騙子簡直不要太狡猾,先用話把自己給摘清楚,這樣程叔叔待會兒就不好追究他的責任了!
不過程叔叔肯放過你,我可堅決不會放過你。等一下到了高干病房樓外邊,我再找你算賬!
程東梁根本不會想到鐘小小已經打定主意要報復任江馳,他伸手拍著程學志的胳膊,輕聲說道:“爸,江馳小先生說的不錯。他人既然已經到了,你就讓他號一下脈吧。他這么小年齡,既然能有號脈圣手的稱呼,肯定是有些真本領的!”
“行吧,那就勞煩小先生了!”程學志也沒有堅持,把自己的手伸到被子外邊,讓任江馳給他號脈。
“號脈要等一下,我先給程老做一個查體吧!”任江馳說道。因為不能確定原發病灶位置,他只能是先借著這個查體的機會把程學志從頭到尾的透視一遍。倘若是只是號脈,他目光所及的范圍就有限了。
程東梁點了點頭,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對身體的檢查,本身也屬于中醫望診的一部分,任江馳先對他父親進行查體,倒是也不稀奇。
于是護士就按照任江馳的吩咐,把程學志身上的被子掀開,任江馳從上到下,開始為程學志進行檢查。
當任江馳的目光從程學志腦袋上移開,落到脖子上的時候,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緊,他的目光透過重重阻礙,在程學志右側甲狀腺組織里,看到一個只有半粒芝麻大小的灰白色結節……
原來病灶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