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喚的主母罵罵咧咧地從屋內走出,而在看到官員的一瞬間,她卻又立馬變了一副面孔,笑著招呼道:
“呦,是您啊,您這么早來我們家,是有什么事嗎?來來來,快進來請坐。”
說著,主母便示意阿吉進去準備招待官員的東西。
若是再晚幾天的話,主母或許還會對官員的到來感到擔憂,認為是自己的丈夫在前線犧牲了,因此官員才會過來報信。但是大軍昨天才剛剛出征,如今只怕連敵人的毛都看不見,在這種情況下,自家的丈夫自然不可能因戰犧牲,所以在面對官員的時候主母才能如此從容。
然而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否則是很容易因為前后反差太大以至于心臟承受不住的。如今的主母就在經歷這種事情,只見在聽到主母的話之后,官員并沒有應聲進入屋中,而是拿出一份文件道:
“進屋就不必了,我是來宣讀王上的新政令的。根據王上的指示,為了防止出征將士的小妾在家中因為得不到照顧而流產,王上特意命人建造了一個供出征將士小妾生活的地方,并且派專人照顧她們的起居,直到她們順利生下孩子,且身體恢復健康為止!”
“什……你說什么?”
聽到官員的話,主母先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而后大聲嘶吼道:
“你要將這個賤人帶走,并且照顧她的起居,直到她順利地生下那個孽種為止!?我沒聽錯吧?她是奴隸啊!你們怎么可以如此優待一個奴隸!”
“這是國策,是王上和少上造以及諸位貴族官員共同商議的結果!”
官員看著主母,淡淡地說道:
“怎么,你要抗命不成?”
似乎是被“抗命”這兩個字給嚇住了,主母當即打了個哆嗦,低聲說道:
“不敢。”
“諒你也不敢,哼!”
官員瞥了主母一眼,而后對著一旁的阿吉說道:
“行了,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吧。”
一旁的阿吉早就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給驚呆了,在聽到官員的話之后她轉頭看了一眼主母,而后快速對著官員說道:
“妾身沒有可以收拾的東西,隨時都能走。”
確實如此,身為奴隸,阿吉在這個家中是沒有財產關系的,連帶她自己也是這個家中財產的一部分。能夠因為商離的政令而短暫地離開這個家對她來說就已經是極大的造化了,哪里還有膽子奢求拿走什么東西呢?
“唔,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官員朝著阿吉點了點頭,而后轉身對著身邊的跟班道:
“將東西放下吧。”
“喏。”
那跟班點了點頭,而后將車上的東西取下,抗入了阿吉的家中。
“王上此舉算是征召了你們家的奴隸,因此照例是要留下征召費用的。這些米糧你們收好,應當可以彌補這個女奴不在時候的勞作支出。”
官員朝著主母解釋了一通,而后對著阿吉道:
“去,去坐那輛車,那輛車上都是和你一樣的女奴孕婦,到時候會將你們一起送到育兒場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