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荊山城。
此地距離安陽縣兩百里,乃是襄州治下為數不多的大城。
城墻用御詭石壘疊而成,虎級以下的詭異根本無法靠近城墻。
城門口,人流巨多,兩名荊山城的荊山軍在維持秩序。
在荊山軍的威名之前,哪怕在其他縣城耀武揚威的商人也要低著腦袋遵守規矩。
除了荊山軍士卒維持著秩序,城門口還站著兩名七品術士。
一男一女,看上去倒都是中年人的模樣。
男的腰間懸掛著木葫蘆,木葫蘆周圍被貼上了黃紙符箓,長袍在清風下微微浮動,好一副仙風道骨的畫面。
男性術士旁邊的女人,背著一柄闊刀。
那闊刀看上去,只比她的身材小一些。
或許是因為她走的是肉身體術一道,以至于她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女人,反倒是像常年健身健美的運動員,巨大的肱二頭、肱三頭肌令旁人避之不及。
“趙微蘭還沒到么?不是告訴過她,今日就要出發去探索荊山詭蜮。”女人冷聲說道,目光一直盯著安陽縣的方向。
她乃京都趙府分支荊山趙氏家主之女,趙嵐。
論起輩分,趙微蘭都要叫她一聲姑姑。
而她最討厭的就是答應了的事,沒有做到的人。
“嵐,安了,微蘭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今天到荊山城就已經是我們燒高香拜祖上的結果。”男人取下腰間的木葫蘆,扒開塞子,清香酒氣飄散出來。
周圍的百姓聞之,則微微暈眩。
“美酒雖好,不可貪杯。”男人笑嘻嘻的說了這句,便將木葫蘆的葫嘴對準自己嘴巴,往上一倒。
清香酒氣消散于無形之中。
而微微暈眩的百姓們在聞不到清香酒氣后,精神一震,一直以來的疲勞消失了。
“啊……”
男人飲了一大口酒,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果然還是詭異釀造的酒最好喝。”他將木塞塞回到木葫蘆的葫嘴里。
即便是他,也只能喝這木葫蘆中的酒一口。
凡是多喝一點,都會當場醉倒在地。
太陽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
荊山城門口的百姓們都已經全部入城或是出城,只剩下兩名荊山軍士卒還站在那。
逼近黃昏的時候,趙嵐終于忍不住了,破口大罵。
“趙微蘭倒是干什么吃的!現在還沒到。她在怕什么?!怕死嗎?!我趙家的人,為什么會怕死!要是在荊山軍里,延誤軍機,我當場殺了她祭旗!”
在她剛罵完。
趙微蘭的車隊便出現在荊山城外。
“你看,他們這不是來了么。”男人嘿嘿一笑,朝著城墻一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趙嵐等了一天,怒火也到了極致。
她單手握住背后的闊刀,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給趙微蘭一個教訓!
本家出來的就很了不起嗎?
趙嵐不是看不起京都趙府,而是如今京都趙府的后輩,一個比一個要拉胯,除了趙言生之外,個個都想當紈绔,而不想對抗詭異。
所以整個京都趙府,能讓她看得上眼的只有趙言生一人。
哪怕是最小年紀突破到九品術士的趙微蘭,也不行!
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