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不敢隱瞞,他現在可以說全指望夏平了。
所以聽到夏平以為他沒有通知到衛家,便直接跪了下去,道:
“小人所說句句屬實!”
“老高,你起來!”
看到趙高跪了,夏平有些無語,將趙高拉了起來,問道:
“你先前說他家清貧的很,而現在我這里干活,也不算虧待他們,管飯還發工資,他們這都不來,難道是靠著前些日子賣狗崽子的錢過活嗎?”
趙高站了起來,道:
“公子,并非如此,那錢小人打聽過了,已經被全部用作了衛重七的藥石之費!”
“衛重七不許衛季前來,多半是覺得有損身份!”
“有損身份?”
夏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醫藥費都差點交不上了,還怕有損身份?這衛重七難道還是個大儒?有大儒叫衛重七的嗎?”
趙高躬身道:
“回公子,那衛重七只進學不足半年,便因大秦禁了儒學,百姓不得學習儒家學說,廢了學業,算不得大儒!”
“半年?”
夏平無語,就這文化水平,也難怪現在還叫衛重七了,連個正式點的名字都沒有,想了想道:
“你在前面帶路,跟我一起去衛家看看!”
“喏!”
衛季畢竟算是夏平的救命恩人,夏平不可能知道衛季家的情況后,卻不理會。
一路上趙高再次將衛家的情況,給夏平細細講了一遍。
說起來,這衛老七曾經跟著的也是一位名氣極大的儒家大儒。
但是真正的知識沒學到多少,卻把這大儒的架子學到了。
處處以儒家弟子身份自居不說,還清高的很,
地里的活自己不干也不許家里人干,好在這還有一手捕獵的技術。
加上衛季也能幫忙捕獵,倒也能養活一家人,但是前些日子,衛老七被野豬追著摔了一跤。
失去了衛老七這個打獵的主力,一家子下場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為這樣,夏平才越發的覺得不可思議。
人都快餓死了,還不能拉下面子。
這不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嗎?
但是按照趙高的說法,這年代不喜歡種田的人還不少。
不少人便和衛老七一樣,一心想著成為大人物!
衛家離夏平這里不是很遠,大概也就一里路不到。
花了十多分鐘,夏平眼前便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竹林。
遠遠的,還能看到竹林里一套錯落的竹院。
“公子,那便是衛家!”
趙高指了指院子。
走近了幾步,夏平便聽到了屋子里一陣說話聲傳出:
“子曰:飯蔬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
“季兒,汝需謹記,切不可忘了咱們儒家弟子身份,丟了儒家弟子的臉面………”
“季兒,就算是餓死,摔死,汝也不能去………”
“嘶,某餓了,季兒讓汝婆姨去拿些吃食來………”
“父親,家中已無吃食………”
………
砰!
院子大門打開,一個身穿麻衣的女子帶著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走了出來。
看得出來,兩人都有有些營養不良。
那小女孩只有三四歲的樣子,卻瘦的跟非洲難民一樣。
看到門口的夏平和趙高,母女兩人均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