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人奇怪的是,這羅剎鬼白玉京認得三人,清晨他們招搖過市的時候白玉京見過,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到了此刻變成了四人。
而且仔細看過去,那被他們圍在中心的一人,身上繪畫的紋身遠比他們更加復雜,佩戴的牙齒首飾也更加珍貴,似乎是羅剎人當中極為尊貴的存在。
正北方則有七個人,六人佩劍,身著明黃色的甲衣,甲胄華麗,給人的壓迫感卻遠不如邊軍,為首一人身著錦繡官衣,似乎是朝中大員。
“大膽!”
“帶著邊軍來本官塌下胡鬧。”
“林震,你要造反不成嗎!”
穿著錦繡官衣的中年人冷冷的發聲訓斥著。
“卑職不敢!”
“請尚書大人見諒,卑職聽聞有人私殺耕牛,特來此緝拿,若有冒犯,還請羅行大人海涵。”
“放肆!”
“當今王上有言,凡羅剎者在梁國境內,諸太守當予以照顧,不過就是殺了一頭耕牛,徐太守都不曾發話,你一個小小的九品武夫,這里什么時候輪得著你來說話了?!”
“還不快滾!”
“驚擾了貴客,你擔待的起嗎!”
言畢,竟見這羅行羅大人,委身朝著那特殊的羅剎人說起了羅剎語,神情恭敬,倒像是在獻媚一樣,實在是看得人惡心。
回首而看,卻見到林震四人依舊站在原地,不曾挪動半分,手中兵戎更是緩緩抬起,似乎一言不合這里便要發生大事情了。
“你?”
“你要造反嗎林震?”
“你知道現在在這里的是誰嗎,這可是阿西吧部落酋長的兒子,是日后羅剎建國的儲君,今日若是因為你,耽誤了兩朝日后的關系,你擔帶的起嗎!”
哼!
一聲冷哼響起。
“我擔待不起,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這個人,不,這個畜生,在江波府犯了死罪,而你們不僅沒有治他的罪,反而還準備將他秘密送回南荒。”
“我不知道兩朝關系未來如何,我只知道我大梁子民胸中有恨,欲啖其肉,磨其骨。”
“我也沒有聽過梁朝有哪條律法說了,異族行于我山川,所行無罪也,我只記得十年前,梁王在望京立木為信昭示天下,凡我梁國子民,上至公卿王族,下至販夫走卒,皆同律也,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其異族?”
“大人,林震不是造反,林震,是尊王令,來斬了這霍亂我朝的異族!”
言未畢,而人先怒,其頂上冠冕落地,擲地有聲,竟是怒至心頭,其發沖冠,濃烈的殺氣,驚的四個羅剎人都將彎刀護在胸前。
隨行的金吾衛見氣氛焦灼,竟然是朝著羅剎鬼靠了過去,與邊軍對峙。
“林震你……你好大的膽子!”
“你難道就不怕誅九族嗎……你!”
“為民效力,死得其所!”
“你金吾衛不敢殺的人,我替你殺了便是!”
“大人不必驚慌,黃泉路上,林某定當與您結伴而行。”
就在三方即將相互攻伐之際,卻見一個道士走了進來。
“你是何人?!”
林震皺眉。
“貧道無名,今日來此,欲與各位結個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