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眼神溫柔的看著他的母親,眼神中還夾雜著一絲愧疚。
音沫沫沒有打擾他,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許諾母親,音沫沫大概猜出她是什么病。
植物人。
許諾的母親就是一個植物人。
醫學上而言,植物人能夠蘇醒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不論用多好的藥物進行輔助和治療,終究還是盡人事,聽天命。
沒想到許諾如此執著竟然是為了一個生存率如此低的植物人。
音沫沫心中不是滋味,她看著許諾的背影,覺得有些無奈。
許諾溫柔的拿起桌邊的濕紙巾給其母親的臉頰反復擦拭著。
他的動作很輕,也非常的熟練。
音沫沫不知道許諾在執著些什么。
當下的狀況,他的母親不論是治療與否結局都差不多。
他卻為了這個渺茫的希望而賣命在音家當保鏢,這樣值得嗎?
“哎呀,許諾,你來啦。”
正在安靜的氛圍之中,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穿著白色護工服的嬌小年輕女孩走了進來。
她一看見許諾,眼神中就閃爍著一絲別樣的光芒。
許諾回頭對著女孩點點頭。
女孩微笑著對著許諾說道。
“你的母親最近的狀態不錯,我天天在床邊陪她說話呢,前幾天她的手指頭竟然輕微的動了一下。”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將許諾的母親抬起,許諾趕忙幫著她一起扶著。
女孩子又是甜甜一笑,然后單手將床單一抽,便是順利的使床單全部抽了出來。
“這床單該換了,別以為她沒有知覺,床單的味道香一些,她人也躺的舒服些。”
許諾又是一陣點頭,然后對著女孩道謝著。
“謝謝你,一直這么盡心盡力的照顧我媽。”
“沒有啦,這是我應該做的。啊,你隨意啊,我要把床單拿出去先。”
女孩全程的目光都是圍繞在許諾的身上,她的三言兩語便是表明了她一直以來對許諾母親非常的上心。
女孩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音沫沫然后與之擦肩而過,帶著床單離開了這里。
女孩走后,許諾依舊是盯著母親的臉,他的眼神微微波動著。
窗外的陽光透了過來,將許諾的平頭連發絲都照耀的根根分明。
音沫沫看著許諾那對單純又堅定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心中竟然有些心疼。
她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許諾母親。
許諾母親一個人帶許諾長大一定吃了不少苦,她的眉頭之間有著重重的眉紋,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她就這樣安靜的躺著,是那么安詳,如同睡著了一樣。
或許,只要她還能在這安靜的躺著,只要能夠一直接受著治療,在許諾心里都還有一線希望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許諾逐漸像個雕像一樣,保持著看著的姿勢許久。
待那個女護工再次進來的時候,許諾才是變幻了一番神色改變了狀態。
音沫沫待在這,也不知能說些什么,就這樣,她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
音沫沫依靠在床邊,輕輕的打了個哈欠,即便她的聲音控制的非常小,許諾卻還是聽到了。
許諾看了眼時間,對著音沫沫說道。
“沫沫,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許諾重新挺了挺身子,終于舍得將目光離開在母親的身上。
“你不多待一會兒嗎,難得來一次。”
音沫沫貼心的說著,許諾卻是搖了搖頭。
女護工在一旁趕忙說道。
“就是啊,許諾,多待一會兒吧,你的母親也許想你多陪陪她的。”
女護工的眼神中充滿著對許諾的期待,她盯著許諾的臉,許諾卻回應給她一個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