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花歪著腦袋冷哼一聲,把兩個小果凍都放在他的大手掌里,然后生氣地抱著小短臂,“你就會諷刺我!”
小小年紀,上哪學的諷刺一說?
把她輕柔地扔到地上,移開目光,看向臨時垃圾桶,走過去把手里黏糊糊的果凍扔了進去。
轉身看向凌諾那邊,無奈對著生氣時臉鼓成小包子的小棉花說。
“回去再給你兩個新的。”
另一邊,已經緊張地開始了。
“好,各就位!準備,開始!”
紅衣美人從高臺上縱身一跳,山清水秀的實景拍攝,入鏡的只有美人在半空中飛動。
兩條不明顯的銀色鋼絲拉著她的身軀,像個提線娃娃。
凌諾被晃得有些吃力,綁的很緊,受力面積又很小。
咬著牙關,保持好臉上美艷的表情。
第一次拍戲,第一次吊威亞,難免會有些不適宜。
剛剛趙先知貼心地讓她試了好幾次,感覺差不多了,她才正式上陣。
不過這次,她感覺背后的吊索有些不對勁,好像比剛剛更松了。
輕皺了下眉頭,身子猛地往下墜。
半空中的一條吊索斷了,另一條,也在一秒后斷掉。
她整個人就好像掉了線的風箏,不停的往下墜。
“快!救人啊!”
恐懼地咬著嘴唇,閉上眼睛,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是溫暖的胸膛。
腦袋一片空白,只有耳朵聽見他們的驚叫。
身下傳來一聲悶哼,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很輕微,她壓著他的胸膛,卻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連忙把她扶起來,而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臉色慘白,嘴角流出幾抹血液。
他的手還保持著護著她腦袋的動作,碰地的腦袋流了些血,
淚水瞬間涌流而出,凌諾跪坐在他身邊,雙手卻不敢碰他,哭著道。
“盛淮,盛淮,你怎么樣啊?”
薄唇勉強勾起一抹笑容,輕聲道:“我沒事,你別哭了。”
能抬起的手替她抹去臉上沾著的眼淚,凌諾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緊,生怕他一秒就會消失似的。
他感覺,壓斷了幾條肋骨,手也脫臼了,也值得了啊。
見他還能笑得出來,提著的心驀然松氣,凌諾有些氣怒:“你還在笑什么,你知不知道···”
話語到了嘴邊,卻無法說出口。
知不知道,你差點被我給壓死了!
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就要去見閻王大大了!
在四米高的地方掉下來,要是頭著地的話,可能她就掛了;要是運氣好點的話,她最多摔傷躺個幾個月。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會沖過來抱住她。
沖力這么大,兩邊身體都受到了重壓,此時動彈不得。
額頭上汗珠多得留下來,她心疼地安慰著他,聲音輕柔軟糯,一邊流著一串一串的眼淚,一邊低聲呼喚他。
剛剛壓著他的,是全世界。
胸口疼得他吸不了氣,這里是郊區,救護車花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到,劇組自帶的醫護人員只能給他輕微的包扎下,沒有止痛針。
若是普通人,早已疼得暈了過去。
可是他,一直強忍著清醒,聽女孩一邊又一邊地和他講話,她好像很怕他睡過去,一直叫他不要睡,別睡。
他怎么舍得睡過去呢!
指尖掐著大腿邊的肉,分散開胸口的疼痛感,眼皮早已成了半瞇狀況,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些,一下子清晰,一下又被一層白光模糊著。
“別睡啊!盛淮,堅持住,他們很快就到了!”
凌諾的眼淚還在巴拉巴拉的掉著,精致的妝容也變得亂糟糟的。
他要是睡了,萬一歇菜了怎么辦?
到時候盛家肯定會找她麻煩的,她對不起小棉花···
見他眼皮又往下垂了點,她嚇得趴緊他的耳畔,抽噎著說。
“只要你不睡,我什么條件都答應你。”
聽到這話,男人的眼皮子努力地往上抬起了點,嘴角艱難的開口,每說一詞,他就感覺疼痛加強了一分。
“好···答應我···一個條件。”
凌諾忙忙點頭,“我答應我答應!”
女孩的身上的梔子花香傳入鼻息,好像減輕了些疼痛。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
此時,救護車來到,眾人擔心的目睹著兩人被送上車。
吩咐副導演們處理好現場,趙先知也跟上了車。
沒有人留意到,原本呆在一邊的小棉花消失不見。
賀瑾源、梁楚等人表情都擔心不已,凌若兮站在旁邊看著眾人忙碌地處理現場,眼底間閃過一絲不明顯的陰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