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人那邊,她還沒有通知,也沒有聯系方式,所以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守著他。
撇了眼他虛弱的身子,那雙桃花眼的瀲滟光彩弱了些。
她覺得自己好像沒什么臉呆下去,盡管這里有按鈕可以直接呼叫醫護人員。
她還是想出去舒口氣,轉身時一只薄涼的大手拉住她的手腕。
愣怔了幾秒,還是選擇坐下來。
“不用叫醫生了,我自己就是醫生。”他說話的語氣有些虛。
“我沒事。”
凌諾點頭,起身幫他掖好被子。
帶著歉意小聲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本來該躺在這里的人應該是她才對,要是她的話,小棉花也不會失蹤了。
一想到那個整天追著她喊媽咪的小寶寶被人拐走了,她的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趙導已經幫她去警察局報案了,聽說盛太太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所有人都在盡力尋找著小棉花的下落。
可還是找不到。
垂拉著頭,她低落又愧疚,一天半過去了,沒有任何的動作,說明綁走小棉花的人可能不是勒索錢財的,而是要命的。
蒼白的小臉徹底失去血色,上身不由自主的顫抖。
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盛淮溫聲道:“不怪你,是我自愿的。”
凌諾抬眸看向那張俊逸惑人的臉,正猶豫著該怎么開口,病房門便讓人打開了。
韓一洲第一個哭啼啼的沖進來,配上他那柔性的臉,真的有種楚楚可憐的美人樣。
“老大,你怎么樣了啊?沒摔死吧!”
千萬別死,我還等著你給我發工資呢!
緊跟隨后的是于漾,嚴肅著臉,識相地直接拍了韓一洲一巴掌,嚴聲道:
“說什么呢!沒看見老大睜著眼睛看你嗎?”
那眼神,透心涼。
韓一洲立馬擦了擦鳳眸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凌諾:“······”
這是盛光娛樂——她的頂頭上司么?
戲精本精。
最后一個男人進來,穿著白大褂,臉色清冷。
“師父。”畢恭畢敬的喊了聲。
凌諾扭頭看向這三個男人,前兩個都認識,最后一個第一次見面。
林牧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轉移目光在盛淮身上,不可置信地皺了皺眉頭。
“我剛剛和您的主治醫生交接了一下,這一個多月的休養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盛淮應了聲好,他也有要被這個徒弟照顧的份上。
斜著腦袋,讓她先回去休息下再來看他。
凌諾急忙點頭,她這副鬼樣子是該回去整理整理了,還有幫忙去找找小棉花的下落。
憋了許久的話最終還是要說出口:“盛淮,小棉花不見了。”
聽完,男人沒有想象中的怒氣,愣了一秒便冷靜下來,吩咐著于漾和韓一洲去找。
不忍見她如此低落傷心,他抓緊她的手,給予她安慰,微笑道:
“沒事的,你先回去,我讓于漾送你。”
等她離開后,盛淮的臉陰沉著,偏偏這個時候受傷,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用僅沒有受傷的手點開平板,他在小棉花身上的首飾安裝了定位器。
*
回到家里,凌諾先把衣服換掉洗個澡,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太久沒回來,冰箱里的東西只剩幾瓶還未過期的果汁。
灌了口果汁,打開電腦,悄無聲息地黑進拍攝地點附近的所有攝像頭,事發之后小棉花就消失了。
說不定,就是在人們都關注她和盛淮的時候被人帶走的。
認真的觀察每個攝像畫面,閉眼,晃兩下腦袋,繼續看。
等她把所有的畫面都看完了,也沒有查到小棉花的任何身影。
看了眼時間,打了個電話和盛淮說明了下情況,望著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身體沉重疲憊的幾乎要倒下。
近乎兩天沒有休息過,身體已到了極限。
她還不能倒下,邁著灌了鉛的腳爬上床,最后還是無能為力地打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