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說來有趣。
二十對相聲演員,其中十八對半是曲協的人。
剩下一對半。
一對就是林清風和于謙這倆被張老親自發的邀請函。
另外半對么,就是緊接著林清風和于謙上臺的這二位。
楊旗志,任均。
之所以說是半對,是因為楊旗志其實跟曲協的關系相當深厚,任均是他的徒弟,但卻并沒有進入曲協。
歸根結底,大概只能怪曲協格外排外。
而任均是個長沙人,他們說的是南派相聲。
在曲協的心里,傳統相聲都不算相聲了,更何況跟北方相聲已經差不多沒什么聯系了的南派相聲。
想起這二位,林清風心里也是有點扼腕。
當時自己怎么就沒摟著點,這么熱的場子,讓人家怎么好接。
林清風不認識任均,但是他有看過任均的演出視頻。
對于認真說相聲的人,林清風都是尊重的。
雖然知道對于任均和楊旗志這種從長沙歌舞廳跑場子練出來的人,要接住他的場子并不難,但林清風還是著急忙慌地站在了電視機前。
電視里,那二位已經上臺鞠躬了。
不同于別的演員,他們沒有要桌子,也沒有穿大褂,一個穿的是西裝,另一個穿了對襟短卦和水褲。
兩個人相當輕松地你一言我一語來了幾個現掛,就把觀眾的情緒穩定下來。
然后順利自我介紹入活。
不同于剛才林清風使的《夸住宅》,楊旗志他們倆這段活兒,算是子母哏。
子母哏的意思,就是逗哏和捧哏一人一句,包袱是平均分配的。
而像林清風和于謙那樣,多數都是由林清風說話,長段貫口也是他在背的。
那種叫做一頭沉。
都是相聲的不同表現形式罷了。
看著任均跟楊旗志接住了場子,而且表現得也相當不錯。
林清風才算是放下心來。
然后他就被于謙拉了拉衣袖。
跟著于謙走出了后臺到了走廊,林清風才發現,于謙這會兒滿頭汗。
“今兒真是多虧你了。”于謙抹了一把汗,無奈道,“臺上要不是你……”
林清風一聽就知道,于謙這是為臺上的口誤耿耿于懷,忙打斷了他:
“謙兒哥你快別這么說。”林清風拍拍他的肩膀,“都是說相聲的,哪能有不失誤的時候,萬一我出了差錯,不也還得您來救?”
“再說了,這不也沒什么人發現,快別往心里頭去了。”
話是這么說,但于謙卻不真能這么想。
于謙看著已經瀟灑轉身回后臺的林清風,默默跟上的同時,心里也忍不住在琢磨。
說相聲這個事兒吧,確實是靠嘴皮子,誰都有嘴皮子禿嚕的時候。
但是從來沒見過林清風嘴瓢。
這人得多厲害,才會從不犯錯啊。
于謙忍不住又抹了一把自己頭上的汗。
卻不再把心思放在這件事情是。
角兒都說了,要往前看。
自己也沒必要為一次的錯誤耿耿于懷。
浪費那個時間,不如好好準備下一場。
這一次的比賽,相聲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場。
別的比賽往往參與的組不多,甚至像豫劇,那根本算不上比賽,就倆個劇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