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挖墻腳的舉動,真的是明目張膽了。
尤其還當著人家師父的面。
要知道,任鈞的師父楊旗志,可是曲協的成員。
也因此,任鈞明明眼神亮了一下。
卻并沒有答應下來,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就轉移了話題。
“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
任鈞笑了一下,“至少你們就在北京,不比賽的時候能去演出。”
長沙的相聲演員不像北方,有一個常駐的小園子。
而是每天晚上去不同的歌舞廳趕場子。
而且長沙相聲演員很多就算了,還有許多的喜劇行業工作者,甚至還有唱歌的。
每一個人都在等待著工作機會。
當時收到比賽的邀請,任鈞本來是不想來的。
畢竟長沙有表演舞臺的歌舞廳只有那么多,觀眾也只有那么多人。
你消失兩三天,不會有觀眾記得你。
還有許許多多的競爭對手在等著補位。
是楊旗志從曲協內部得到的消息,當機立斷帶著他就過來了。
結果現在,比賽不止要比一場。
任鈞續了一周的酒店,就開始心慌了。
尤其是當他聽到楊旗志跟人打電話,知道這一輪也不會是比賽的終點。
任鈞開始在退賽的邊緣徘徊。
畢竟他家窮。
一家人全都是靠著任鈞跑場子賺的錢生活。
如今他不但不能賺錢,還在花錢住酒店。
最讓任鈞難受的是。
其實比賽官方是給所有的選手訂了酒店的。
但是他師父楊旗志嫌棄酒店不夠級別,要住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然后這住酒店的錢,都是任鈞花的。
理由也很簡單,平時出去賺錢,都是逗哏的任鈞占大頭。
何況兩人還有師徒關系。
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
讓任鈞給師父花點錢,那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其實也跟最早的時候任鈞和楊旗志的相識起源有關系。
當初的任鈞,在長沙一個公園里當保安。
因為聽收音機對相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個時候其實長沙也有相聲演員。
當時京津兩地的相聲演員,響應號召,去了祖國各地。
也是讓相聲能夠在全國發揚的意思。
只是這些人并不是作為保安的任鈞能夠接觸得到的。
他能做的只是守著那個小收音機翻來覆去的聽,然后在早上沒有人的公園里,找一個角落自己練習。
事情就是這樣巧。
在公園練習的任鈞,遇上了出來散步的楊旗志。
當時他已經是長沙有有名有姓的相聲演員了。
加上曲協的身份。
這樣的人,屈尊降貴地收了一個公園保安做徒弟。
他自然總覺得自己在任鈞面前是高人一等的。
雖然看重任鈞的天賦。
但楊旗志從來沒有想過了解任鈞的生活。
他不知道任鈞還沒成年的年紀,怎么就會在公園里當保安。
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場演出能賺兩百,任鈞一晚上跑四五個場子,卻還是日子過的皺皺巴巴,連身新衣服都不舍得買。
甚至趕場子的時候,都是騎著一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