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來救人的,而是來拿一份地圖的。”楊叔昀說道。
“地圖什么地圖”長生此番不是裝糊涂,而是真糊涂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楊叔昀搖頭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先前那日本浪人催促同行女子的時候說了句話他說的是地圖在光子手里,快去找她。”
“楊大人聽得懂日本話”長生很是吃驚。
楊叔昀點了點頭,“下官主政大理寺之前曾在禮部任職多年,粗通外邦言語。”
“楊大人的意思是他們已經拿走了地圖”長生明知故問,此時他已經猜到所謂的地圖就藏在那根簪子里。
二人先前本就打過交道,此番楊叔昀被人拿住之后,長生表現的很是緊張,將其安危放在了第一位,事后又極力保全他的面子,楊叔昀便對其多有親近,低聲說道,“他們想必已經得手了。為了防止私藏越獄工具,大理寺的犯人關進監牢之前都會嚴格搜身,一些小器物或許還能私藏帶入,稍微大點的東西都會被搜出來,依下官之見,那張地圖應該個頭很小,女犯隔著柵欄就能扔出來。”
“哦,原來如此,”長生點頭之后再度說道,“依我看此事還是不要對外聲張了,畢竟犯人也沒有逃走,也沒必要節外生枝。”
“李大人所言極是,”楊叔昀說道,“今日幸虧李大人在場,如若不然,下官怕是難能全身。”
“慚愧,慚愧,”長生擺手說道,“若不是我好奇日本女子的長相,你也就不會陪我來這種地方,害的楊大人虛驚一場,實屬罪過。”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向南側的衙門公所,走到中途遇到了聞訊趕來的余一等人,余一早些時候也聽到了喧嘩之聲,但這里是大理寺,而她已經被調到了御史臺,也不便在沒有大理寺捕快陪同的情況下獨自亂闖。
此時已是三更時分,回到衙門之后長生和余一便告辭離去。
二人回返御史臺的途中,沿街各處還能看到搜捕劫匪的大理寺官差,不過他們也只是做做樣子,畢竟日本人和漢人的長相沒什么不同,只要換下了夜行衣,便是當面遇到,官差也認不出他們。
余一此行并未騎馬,長生便和她步行回返,黑公子自己跟在后面。
此前長生已經將督察地方吏治的差事交給了余一負責,途中二人說的就是關于派往各地的巡查使履職的一些情況,還有就是何時派出御史臺或大理寺的捕快前往地方問罪拿人。
由于派出去的巡查使人數太多,線索千頭萬緒,案情錯綜復雜,而戶部和御史臺又都是重司衙門,長生身兼雙職,便是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各地巡查的具體情況他也不可能全部記住,而他也不需要全部記住,身為主官并不需要具體做什么,只需提出辦案的要求,確定執法的尺度。
對于整頓地方吏治,長生的想法也很明確,一是盡量快,二是盡量狠,他受命于危難之中,干的本就是得罪人的差事,此番巡查越快越好,問罪也是越狠越好,但也不是一味的求快求狠,如果過快,就可能出現錯判和冤案,如果辦案太狠,那基本上就是走到哪兒殺到哪兒了,七品以上官員貪污沒超過一百兩銀子的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