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糾結猶豫,那就不是仁慈善良了,而是扭捏矯情,面對眼前的這種局面,最正確的方法就是大開殺戒,這群刁民不是膽大包天,目無王法嗎,那就殺到他們害怕,殺到他們知道什么是王法。
此番長生不再是砍胳膊了,而是砍哪里順手就砍哪里,邊砍邊走,一路向北,砍的尸橫遍野,殺的血流成河。
換成旁人,殺了這么多人,自己心里早就發毛了,但長生心里卻很平靜,因為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著清醒的認知,什么為民除害,什么殺雞駭猴,什么為官府重塑威嚴統統放到一邊,就事論事,當狠不下心殺別人的時候,就想想別人是怎么狠下心殺你的。
庭州城雖然老舊殘破,占地面積卻大,是上州城池的規模,長生直接殺了兩條街,殺的腥風血雨,殺的人盡皆知。
好勇斗狠是壞人吃飯的本事,他們也沒別的本事,只能斗狠,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之下,大量胡人前赴后繼,拼命的往上沖,都感覺自己比同伴更厲害,力氣更大,更會找出刀的角度,但事實證明他們跟自己的同伴沒有任何區別,同伴做不到的事情他們也做不到,同伴是什么下場他們也是什么下場。
自以為是和僥幸心理是最害人的,在活著的胡人看來他殺了這么多人,應該已經很累了,此時沖上來有殺掉他的可能,可惜的是他們并不知道長生混元神功練就的靈氣最耐消耗,別說只殺了一刻鐘,就是殺上一個時辰靈氣也不會耗盡,速度也不會減緩。
殺戮的時間越長,剩下的胡人越感覺他即將成為強弩之末,如果此時殺了他,不但能為族人報仇,還能揚名立萬,存了這種想法,活著的胡人便繼續亡命圍攻。
兩刻鐘之后,長生來到北城,此時他已經能夠看到遠處偌大的貨場和貨場外停放的大量車輦坐騎,此時圍攻他的三百多個胡人幾乎全都死在了途中,教訓無疑是深刻的,那就是有時候數量并不能彌補質量的不足,再狠的狗也不是老虎的對手,這是個很殘酷的事實,也是個很公平的事實。
庭州刺史李德鑫也在貨場附近,身邊還帶了幾百名官兵,見長生后面還跟著不少喊打喊殺的胡人,急忙命令官兵進行抓捕。
這群胡人平日里并沒有將官兵放在眼里,此番見到官兵卻彷如見到了救星,見官兵自遠處跑了過來,紛紛指著長生,讓官兵趕快抓住他這個殺人兇手。
受害者和行兇者如何界定,并不是以誰被殺為標準,得看事情因何而起,挑起事端的是這群胡人,長生才是受害者,只不過他是一個有著自保能力的受害者。
官兵一哄而上,將剩下的胡人抓了起來,雖然看似是抓了他們,實則是救了他們,如果官兵不出手,這些人都得死在長生的刀下。
官兵對這些胡人也是恨之入骨,借著抓捕的機會拳打腳踢,趁機泄憤解氣。
身穿官服的李德鑫也誠惶誠恐的迎了上來,來到近前撲通跪倒,“庭州刺史李德鑫,參見大將軍。”
上州刺史也是從三品,按理說見到長生是不用下跪的,長生也知道此人為什么下跪,一來是被自己的大開殺戒給嚇到了,二來感激自己殺掉了好勇斗狠的刁民,為勢微的官府長了威嚴,三是自己先前是一路殺過來的,沿途殺聲震天,這家伙不可能沒聽到,卻不去救援,此時想必正在害怕受到責罰。
長生沒有與他一般見識,還刀歸鞘,卸下了沾染了厚厚血污的蓑衣和斗笠,轉而邁步向前,“起來吧。”
見長生并未責罰,李德鑫如蒙大赦,急忙爬了起來,跟隨在后,“下官不知大將軍虎駕蒞臨,有失遠迎,還望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