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公子先前自路旁穿過,路邊的樹枝掃到了長生的頭臉,好生疼痛,聽得大頭言語,長生也沒好氣兒,“別管了,讓它們跑,跑死拉倒。”
失去了二人的約束,黑公子和那汗血寶馬再度開始狂奔較力,長生和大頭屏氣凝神,定睛遠眺,兩匹馬跑的這么快,即便發現異常情況也來不及反應處理了,二人之所以遠眺前方也不為臨危處理,只為見勢不妙便縱身躍出,跳馬自保。
黑公子天賦異稟,汗血寶馬同樣天賦異稟,狂奔數百里絲毫不見疲態,到得五百里時,汗血寶馬開始出汗,察覺到馬匹出汗,大頭伸手摸了一把,名副其實,確是紅色汗液,這也說明這匹汗血寶馬的血統非常純正。
黑公子之所以能夠長途奔襲,主要得益于尸毒對其體質的改變,除了超強的耐力和強大的力量,黑公子的血液還是冷的,永遠都不會出汗。
跑到六百里時,黑公子還是沒能扳回劣勢,趕超汗血寶馬,這令它多有焦躁,都說狗急跳墻,馬急了也會想歪招兒,眼見超不過汗血寶馬,便有意無意的靠近對方。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黑公子是長生一手養大的,知道它有什么毛病,見它靠近汗血寶馬且翹唇露齒,長生知道這家伙又想下口,不等其張嘴去咬,便高聲呵斥,“干什么”
遭到呵斥,黑公子彷如做壞事被大人抓了現形的孩童,急忙抿嘴回頭,佯裝無辜。
七百,八百,不到午時,兩匹馬已經狂奔到了千里之外,沿途雖然多有險情,但兩匹馬并沒有撞上路人或是車馬,畢竟狂奔的是它們,對于沿途遇到的突發情況,它們比背上的主人心里更有數兒。
一千兩百里之后,黑公子冷血的優勢逐漸顯現,而汗血寶馬大量流汗之后導致了速度下降,最終黑公子終于超過了汗血寶馬并將雙方的距離逐漸拉大。
牲畜跟人不一樣,人輸了會耍賴不認賬,但牲畜不會,眼見再也追不上黑公子,汗血寶馬主動慢了下來。
發現對手沒有跟上來,黑公子扭頭回望,確定對手已經放棄,這才減速止步。
長生有些尿急,待黑公子停下來便下馬解手,大頭也艱難的跳了下來,想必是被顛簸的馬背傷了內胯,齜牙咧嘴的走著八字兒。
“沒事兒吧”長生隨口問道。
“哎呀,這馬是真好啊,只可惜我駕馭不了。”大頭說道,這家伙原本還想趁此番出行細心照料,刻意討好,與汗血寶馬培養感情,若是尋不得飛禽為坐騎,便回去算計釋玄明,騙他寶馬。但是經過先前的狂奔顛簸,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夠不著馬鐙,還真不能長途騎馬。
“前面有個鎮子,進去打尖兒飲馬。”長生說道。
“好,”大頭歪頭打量兩匹馬的蹄子,“馬掌兒最好也換換,半天磨壞一副馬掌兒,說出去誰信哪。”
前面的鎮子位于路東,規模并不大,只有縱橫兩條大街,連商家帶鄉民總共沒有兩百戶兒,二人自西面進入鎮子,大頭下馬打聽,據鄉人所說鎮子上只有一家鐵匠鋪和一家客棧,都在東面街上。
進入鎮子之后長生也沒有再騎馬,二人牽馬步行,沒走多遠便發現東面街道上圍聚了不少人,根據檐下挑著的布旗來看,那地方應該就是鄉人所說的鐵匠鋪。
二人對視了一眼,轉而邁步上前,自人群之外可以看到一個鐵匠正和徒弟自火爐旁叮當敲打,砧板上放的是一柄已經成形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