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取出長生先前為其采買的酒水遞向長生,長生搖頭未接,大頭自己仰頭喝了一口,轉而不無疑惑的問道,“大人,這些倭寇也的確挺奇怪的,看見女的就走不動道兒,但打仗時卻又豁了命的上,您說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哪”
“很難說他們是什么人,”長生隨口說道,“在世人看來壞人就是窮兇極惡,一無是處。好人則是完美無瑕,全是優點,其實這種想法很不公允,因為不管是事還是人,都有陰陽兩面,壞人不一定不勇敢,好人也不一定不好色,清官處理政務可能一塌糊涂,貪官主政一方可能井井有條,咱們既不能因為他們是清官而無視他們的無能,也不能因為他們主政一方井井有條而忽略他們是貪官。”
“大人所言極是。”大頭欽佩點頭。
長生又道,“也沒必要去探究日本人究竟是什么人,在他們看來自己無疑是好人,但在我們看來他們全是壞人,因為他們做的事情對我們大唐很不利。”
“他們是沖著龍脈和地支來的,”大頭撇嘴說道,“這已經不是對咱們不利了,而是要燒咱的老窩兒,斷咱的根。”
雖然大頭言語粗俗,卻也的確是這個道理,長生點頭說道,“所以咱們不用糾結他們是什么人,也不用好奇他們在想什么,咱們只看他們做了什么,他們的所作所為死有余辜。”
“嗯嗯。”大頭點頭。
長生自腰囊里取出大頭先前自鈴木身上翻出的那張地圖,這是一副手繪的地圖,他曾經看過完整的龍脈延續圖譜,鈴木身上這張地圖就是龍脈延續圖譜的一部分,不過不是原件的一部分,而是他篡改之后圖譜的一部分,上面標注了山川河流和金雞所在的大致區域。
連原件都是錯的,這份手繪地圖自然也是錯的,而且那份龍脈延續圖譜是秦時勾畫的,大唐的疆域足足是秦朝的四倍,想要倒逆追溯本來難度就很大,更何況追溯的原件并不準確,拿著這樣的地圖不但無法按圖索驥,還會大受誤導,短時間內金龍和地支應該還是安全的。
看罷地圖,長生本想隨手毀去,想了想又沒有那么做,而是將地圖收了起來,這張錯誤的地圖很有用,用不了多久日本人就會知道派去尋找金雞的人馬全軍覆沒,地圖自然也會落到他的手里,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日本人就會立刻起疑,為什么他得到了地圖卻什么都不做,難道他不怕日本人找到地支他為什么不怕是不是他心里有數,知道日本人一定找不到
正確的作法是將計就計,派人按照假地圖的指引前往金雞可能出現的地點大肆搜尋,亦或者派重兵駐守某一區域,給對方造成他們已經事先找到地支并嚴密保護的假象。
這么做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日本人會認為自己手里的地圖沒問題,日本人不太可能大肆強攻駐軍,因為除了金雞,還有另外十一個地支,他們會根據手里的地圖先去尋找其他地支,并且深信不疑另外十一個地支就在地圖標注的區域之內。
如此一來,他們就會在地圖標注的區域內花費大量時間進行搜尋,而己方則可以趁機處理包括整頓吏治和充盈國庫在內的其他事情。
收起地圖,長生又拿出了那封日語書寫的信件,這封書信并不是別人寫給鈴木的,而是鈴木寫給別人還沒來得及發出的,上首的稱呼是清水仕大將閣下,信文的大致意思是我們已經趕到了臨縣,不日即將動身西行,若是發現線索,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本部,落款是鈴木修一。
見長生看完書信眉頭緊鎖,大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信上寫了什么”
長生說道,“剛才那個紫氣高手只是足輕大將,這封信是他寫給上司仕大將的,也沒什么重要的內容,只是說他們已經趕到了這里。”
不等大頭追問,長生再度說道,“足輕大將的品階并不高,約等于大唐的五品武官,而仕大將相當于咱們的四品武官,按照日本武士的規制,仕大將是不能統兵出征的,統兵之人最低也是部將,約等于我們的三品武將。”
“您的意思是他們來了很多人”大頭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