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服了你了,”釋玄明無奈搖頭,“張口五十萬兩閉口五十萬兩,你若是心里不舒服,我與你換。”
“真換哪我那還是個蛋呢,孵不孵的出來還不一定,孵出個什么玩意兒也不一定。”大頭說道。
“別扯了,”長生擺手制止,“以后這些馬全部養在我院子里,我在的時候我負責,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輪流看守,確保萬無一失,”長生說到此處轉頭看向大頭,“我這東廂還空著,你把那枚鷹蛋也搬過來孵化,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大頭點頭,“好,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們以后都得打起精神。”
此時外面走來幾個捕快,手里拿著掃帚等物想要清理打掃,長生便沖眾人擺了擺手,“好了,時候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眾人點頭應聲,轉身離去。
“大頭,”長生喊住了大頭,待其止步轉身,出言說道,“咱們自湘地帶回來的東西盡快查找來處,那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大人放心,我已經開始查了。”大頭說道,長生口中自湘地帶回來的東西是一些包括胭脂水粉和針頭線腦在內的雜物,當日二人自野店遇到了幾個喬裝成貨郎的倭寇,在殺掉幾人之后,長生將他們所販賣的雜物留了一份,只要確定了這些雜物的來處,就能知道這幾個倭寇來自哪里,而他們出發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倭寇在中土的大本營。
回到房間,長生換下了污穢的官服,洗過頭臉臥床休息。
雖然躺臥在床,卻是睡意全無,他在擔心武田真弓,雖然眼下圍繞在他身邊的是大頭等人,但包括武田真弓在內的師兄師姐卻一直是他的牽掛,人生最珍貴的就是親友,眼下與自己共同進退的大頭和楊開等人是自己的朋友,而自村民手中救下自己和老黃,并將他自王家夼帶出來的巴圖魯等人則是他的親人。
雖然憂心忡忡,長生卻知道自己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因為雖然懷疑武田真弓已經被倭寇抓了起來,自己卻并不知道倭寇的藏身之處。
次日長生雖然不曾出門,卻知道外面肯定已經滿城風雨,因為文武百官都知道錢鐘林先前曾經試圖用兵部的火藥暗算他和大頭等人,昨夜御史臺里電閃雷鳴,眾人自然懷疑是錢鐘林一黨所為。
最為惶恐的當屬兵部的官員,因為錢鐘林給江湖匪類的火藥就出自兵部的造辦處,而此前不久造辦處的火藥再度失竊,兵部的官員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擔心受到長生的報復,兵部尚書帶著左右侍郎親自登門請罪,長生也沒有難為他們,而他之所以沒有難為兵部的官員是因為他們登門請罪了,至于所說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來了,對于外人,沒必要要求他們絕對真誠,能裝出真誠就行。
見長生大度寬容,兵部等人如蒙大赦,千恩萬謝,臨走時還不忘向長生匯報對造辦處的處置結果,造辦處配制火藥的工坊已經停工,工匠被秘密遣散,而庫存火藥則全部撥給了討伐漢中的張善。
兵部官員離開之后,長生去了一趟太平客棧,將宋家兄弟召集一處面授機宜,對于長生所說,宋財等人并不意外,因為他們也懂得物極必反的道理,雖然長生眼下權勢滔天,但如果長生不知進退,整頓了吏治,充盈了國庫之后還不急流勇退主動離開,勢必遭到皇上的猜忌和百官的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