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大頭喊進來,”長生說道,“收拾好東西你再回來,我有東西給你。”
武田真弓默然點頭,轉身離去。
不多時,大頭來了,長生命其取來文房筆墨,大頭不明所以,疑惑問道,“王爺,您要筆墨做什么”
“寫信,”長生隨口說道,“信封和封泥你也給我備好。”
大頭并不知道長生要給誰寫信,也不曾好奇追問,為長生取來紙張,又為其遞來蘸了墨汁的毛筆,轉而走到桌旁動手黏糊信封。
長生拿著毛筆遲遲不曾落筆,他很清楚圣骨對倭寇意味著什么,如果倭寇拿回了圣骨,大唐百姓很可能會受到殃及,但武田真弓此時已經被倭寇視為叛徒,也只有尋回圣骨才可能將功折罪。
如果將圣骨還給倭寇,無異于拿著大唐的氣數和百姓的安危來還武田真弓的人情,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明是非,不分輕重,倘若有朝一日真的因此而壞了大唐的氣數,令得改朝換代,民不聊生,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沉吟良久,長生最終還是落筆書寫,他知道自己這么做流于狹隘,但他還是決心這樣做,不能凡事只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在做圣人之前首先得先做人,如果做圣人的前提是自私自利,忘恩負義,那這個圣人不做也罷。
大頭糊好信封之后便轉頭看著長生,眼見長生停筆轉頭,急忙走了過來。
長生將毛筆和寫好的信件遞了過去,“裝起來,用封泥封好。”
由于長生并未折疊信紙,大頭便看到了信紙上的文字,但他看不懂,因為信紙上不是漢文,而是日本文字。
大頭并未追問內容,他可不知道信上寫的是圣骨的埋藏地點,他知道武田真弓是日本人,還以為信上寫的是長生想對武田真弓說的私密話。
折疊裝納,封泥封好,見長生并未攆自己走,大頭便坐在床邊與他說話,“王爺,您的這位師姐對您真是體貼入微,這次如果不是她及時出現,我們定然解不了那飛鏢上的劇毒。”
長生沒接大頭的話,而是出言說道,“明天你抽空出去一趟,尋一處財力雄厚的倪家商號,委托他們建造一艘可以渡海遠行的大船,限時半年,造好之后駛到登州海邊候命。”
大頭點頭應是,他知道武田真弓是日本人,自然也能猜到這艘大船的用處。
隨后很長一段時間長生沒有再說話。
見長生眉頭緊鎖,久久不語,大頭疑惑問道,“王爺,您想什么呢”
“我在想日本的八大家族都來到了中土。”長生說道。
由于長生說的沒頭沒腦,大頭便不明所以,疑惑歪頭。
“他們都是坐船來的,他們的船此時應該就停靠在江淮海邊。”長生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