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一方能夠作法生風的道人貌似不止一個,而己方能夠定風的也不止張善自己,隨后一段時間敵我雙方的道人就在不停的生風定風,抵消對抗。
由于先前以一己之力為降卒和糧隊開道,長生的體力消耗的異常嚴重,而大頭等人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多少,四人所用的兵器雖然都是絕世神兵,卻也需要催氣發力才能砍殺叛軍的犀甲兵,而且他們四人都不曾晉身紫氣,靈氣儲量本就不多,而耗費之后的恢復也頗為緩慢,殺到此時幾乎都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好在此時五人聚在一起,彼此之間可以配合協作,能夠憑借默契配合減少靈氣的消耗,也能盡量減少冷槍暗箭對眾人的暗算重創,之所以是減少重創而不是杜絕輕傷,乃是因為刀光劍影的混戰廝殺之中破皮見血的輕傷防不勝防,五人此時無一不是渾身浴血,遍體鱗傷。
己方五人攻打三岔路口的叛軍是初更時分,而此時已近卯時,激烈的爭斗足足持續了三四個時辰,此時長生的雙臂酸痛無比,手中的龍威顯得異常沉重,這種極度的疲憊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了,但身處戰場,戰況堪憂,此時他能做的也只有咬牙堅持。
長生在咬牙堅持,大頭等人也在咬牙堅持,咬牙堅持誰都會,但極少有人能夠堅持到最后,因為很多事情并不是咬咬牙,堅持一下就能看到曙光的,而是需要幾十次甚至上百次的咬牙堅持,而大部分人在咬牙堅持個一兩次之后也就心灰意冷,無奈放棄了。
實則大部分的成功者都是看不起失敗者的,因為成功者之所以成功并不是全靠運氣,而是靠著自己無數次的咬牙堅持,當一個咬牙堅持了一兩次就灰心放棄的失敗者沖一個咬牙堅持了上百次的成功者訴說自己的種種不易時,免不得會招致對方的鄙夷和蔑視。
長生五人沖殺在前,一眾降卒護著糧隊緊隨其后,雖然降卒的軍服與叛軍軍服相同,用的也是相同的兵器,但雙方卻并不會混淆敵我,原因也很簡單,敵我雙方是迎面拼殺的,一方往里戳刺,一方往外插捅,前面的人陣亡,后面的人立刻就會補上,永遠是迎面拼殺。
再過片刻,長生等人終于突破敵軍普通步卒,殺入犀甲兵陣。
對大頭等人而言他們是重新殺了回來,但長生卻是頭一次與犀甲兵作戰,這一萬犀甲兵是叛軍的攻堅主力,經過嚴格的挑選,全是人高馬大,身強力壯之人,而且他們所用的兵器也不是長槍矛戈,而是清一色的樸刀,近身對戰,威力比矛戈更大。
直至親身對戰犀甲兵,長生才知道先前大頭等人向東推進承受了多大的壓力,犀甲兵經受過特殊的訓練,彪悍非常,很難被殺死,往往卸下了半邊肩膀,還在叫嚷著往上沖。
霧氣最終還是散去了,倒不是張善等人未能阻止叛軍一方的道人作法,而是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霧氣最怕陽光,陽光一出現,霧氣很快就會消散。
就在霧氣徹底消散的那一刻,戰場的西南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轟然巨響,這聲巨響比震天火雷發出的聲響還要猛烈數倍,凜冽的氣浪四散沖擊,巨大的聲響振聾發聵。
突然出現的劇烈爆炸令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心神巨震,愕然發懵。
相較于敵方的震驚錯愕,長生等人顯得頗為從容,因為火藥在當下不易配制,叛軍沒有這東西,己方的營地里倒是有五十幾桶,而且先前巴圖魯曾經說過要回營地幫李中庸拉火藥,此番的劇烈爆炸無疑是李中庸等人所為。
抬頭上望,果不其然,火麒麟就出現在戰場上空百丈高空,背上除了巴圖魯和李中庸,還馱著三個巨大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