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上午辰時,足足持續了七八個時辰的慘烈混戰終于徹底結束。
大頭等人押著活捉的叛軍將校往回走,陳立秋先行離場,趕去軍營與巴圖魯和李中庸會合,張墨則陪著長生去往張善所在位置。
待得與眾人拉開距離,張墨皺眉歪頭,上下打量著長生。
察覺張墨看自己的眼神之中多有不悅,長生不明所以,疑惑看她。
“你不是說天蠶衣有兩件嗎”張墨問道。
長生沒有立刻答話,張墨通過他身上的傷勢發現他并沒有穿戴天蠶衣,而當日送天蠶衣給張墨時他曾說過天蠶衣有兩件,張墨一直認為他也有一件,故此才會有此一問。
天蠶衣的確有兩件,他并沒有騙張墨,不過另外一件他讓宋財帶給了遠在西域的倪晨伊,他之所以沒有立刻接話是在猶豫要不要跟張墨說真話。
張墨并不知道天蠶衣有兩件,即便他謊稱天蠶衣只有一件,張墨也不知道,而且還會誤認為他先前之所以沖自己撒謊是擔心她會拒絕接受這件天蠶衣。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謊稱天蠶衣只有一件都是非常聰明的作法,既能不引起張墨可能出現的不悅,也能趁機凸顯自己對張墨的愛護。
不過沉吟過后,長生卻并沒有選擇聰明的作法,而是選擇了實話實話,“天蠶衣的確有兩件,但那是倪家的東西,我只取了一件,另外一件我讓宋家兄弟帶給了倪晨伊。”
張墨乃大家閨秀,通情達理,不同于小肚雞腸,扭捏善妒的世俗女子,聽得長生言語,不但沒有起疑猜忌,反倒多有欣慰,“你做得對,三伊子遠在西域,背井離鄉,需要這東西。”
長生沒有接話,別說張墨能夠體諒自己,就算張墨會心生不悅,他也會實話實說,因為撒謊欺瞞是最惡劣的行為,本質是真誠的喪失,對他人的愚弄,再殘酷的真相也沒有謊言惡劣。
“幸虧將你喊了過來,”張墨正色說道,“如果沒有你,此戰我們贏不了。”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長生并未虛偽謙虛,因為張墨說的確是實情,這一仗如果不是自己和大頭四人以及三位師兄幫忙,張善真的打不贏。
“他們都是你請來的,沒有你,他們不會出現在這里。”張墨說道。
“平心而論,能打成這樣兒實屬僥幸,”長生搖頭說道,“我先前想都沒敢想能打的這么漂亮。”
張墨此時的心情也很好,絲毫也不掩飾對長生的欽佩,“是啊,你可真是個曠古奇才,穎悟絕倫,觸類旁通,初經大戰便能勸降敵軍三萬先鋒,這也是我們此戰能夠打贏的關鍵。”
長生被張墨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你這就是智子疑鄰,敝帚自珍了,我能勸降他們實屬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