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言罷,楊開接話,“咱們自沈州打殺的那些倭寇與這里的倭寇約定三更之前趕到此處,既然約定了時辰,就說明倭寇對丑牛是有些了解的,至少知道什么時辰它最為虛弱。”
楊開說到此處略做停頓,待長生等人先后點頭,方才繼續說道,“那個假扮余一的女倭寇原本是與這里的倭寇同行的,來到這里之后那個女倭寇又回去喊人并帶來了一件可以傷害地支的兵器,要知道倭寇的大本營可是在江淮一帶,一來一回需要不短的時間,如果不是非常確定那件兵器可以傷害地支,他們不會勞力耗時的往復奔走。”
“你的意思是他們來到這里之后見到了地支,對它有了更加詳實的了解”余一問道。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楊開點頭,“他們來此之前肯定知道這里的地支是丑牛,動身之前想必也做了一些準備,但來到這里之后卻發現丑牛的情況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而他們先前的準備不夠充分,所以他們才會臨時派人回去找人假冒咱們并帶來了那件兵器。”
“言之有理。”長生點頭,實則己方五人每個人都有獨立思考和冷靜判斷的能力,隨便拉出一個都能獨當一面,之所以圍坐交談也并不是無計可施之下的集思廣益,而是拾遺補缺,梳理頭緒。
“我的意思是咱們不用四處尋找,先歇上一晚再作計較,”楊開說道,“兩伙倭寇既然約定三更之前自此處會合,自然是想在今天晚上動手,由此可見今晚的某個時辰是丑牛最為虛弱的時候,在其最為虛弱的時候貿然靠近并不明智,這時候靠近它,它會懷疑咱們靠近它的動機,而且此時它很可能躲起來了,與其費時費力的尋找,倒不如直接睡上一晚,待得過了今晚,它重歸強大之后咱們再嘗試與其接觸,到得那時它自然知道咱們沒有惡意,咱們也就不必浪費口舌沖其表達善意了。”
“就這么辦了,今晚咱們哪兒也不去,就在后面的山洞里休息。”長生落錘定音,轉而發出呼哨,召喚山下的黑公子。
白姑娘一直自近處盤旋,確定眾人今晚要住在這里,大頭便發聲將其召來。
“讓你的鳥將這些倭寇的尸體弄到別處去。”釋玄明說道。
對于釋玄明稱呼自己的金雕為鳥,大頭不很樂意,“它還小,弄不動,讓你的驢弄吧。”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釋玄明無奈解釋道,“這些人都是被咱們殺掉的,如果遇到細心的對手,通過觀察尸體上的傷口,就能判斷出我們出招的習慣和路數,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扔到別處去吧。”
雖然知道釋玄明說的確有道理,大頭嘴上仍不閑著,“咱殺的人多了,又不是只有這幾個,在麒麟鎮還殺了六七百呢,也沒見倭寇摸清咱的招式。”
見大頭胡攪蠻纏,釋玄明有些急了,“這怎么能同日而語,麒麟鎮都是些烏合之眾,眼前這些可是能與我們正面對戰的高手,他們身上的傷口”
不等釋玄明說完,長生就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這里夜間寒冷,你去尋些干柴來。大頭,讓白姑娘將這些尸體搬走。”
吩咐過差事,黑公子也帶著三匹汗血寶馬自山下跑了上來,長生與楊開和余一將馬上的被褥卸下來搬進了北面的石室。
三菱森等人的被褥還在石室里,厭棄倭寇的恩將仇報,吃奶罵娘,幾人便將他們的被褥搬出來扔進了火堆。
搬拿倭寇被褥時長生發現一個挺厚的小本子,己方眾人只有他自己懂日語,隨手翻看,發現是一本日記,擔心里面有有價值的線索,長生便沒有將其燒掉,而是隨手放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