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言罷,長生緩緩點頭,張善的護國真人只是個封號,沒有品級,敕封的同時朝廷還加封了張善正一品的太師銜,此番張善和張墨一起回來,說明洛陽很可能已經拿下了,不然二人不可能同時離開軍營。
“對了,王爺,您出門的第二天,余一大師回來過。”管家又道。
長生轉身回頭,“他們回來了”
“沒有,只有余一大師回來過,隨后又走了,”管家說道,“他們眼下好像在很遠的地方,余一大師此番回來只是為了看看您回來了沒有,得知您已經平安回返,余一大師喜不自勝,臨走之前給您留下了書信,就在您的房間里。”
長生沖管家擺了擺手,“好,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管家點頭應是,牽馬離開。
長生快步疾行,與張墨闊別已久,牽掛相思必不可免,對于洛陽的戰事他也異常關心,因為張善如果沒有拿下洛陽,接下來的軍需補給都會成問題,那可是將近二十萬軍隊,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糧草。
王府里有很多獨立的院落,長生住的就是這種,推門進院兒時他便聽到北面屋里傳來了腳步聲,待其走到正屋門口,張墨已經拉開房門迎了出來。
張墨發髻未盤,明顯是剛剛起床,穿的是一身白色中衣,道袍披在肩上。
此前長生一直迫切的想要見到張墨,不過當張墨真的出現在眼前,其心中卻多了幾分緊張,倒不是久別重逢的激動緊張,而是心虛的緊張,因為作為一個丈夫,自己明顯不稱職,并沒有很好的保護自己,險些讓人家當了寡婦。
好在張墨并沒有露出怨恨責怪的神情,也不曾唏噓傷懷,見他快步來到,先是一愣,隨即微笑側身,請他進門。
長生自責心虛,進門之后沒話找話,“什么時候到的”
“昨天夜里,”張墨關門轉身,“實則我早就收到了你的靈氣感召,只是前方戰事吃緊,不得及時回來見你。”
長生坐到桌旁提壺倒水,“前幾天我南下的時候已經發現漕河兩岸的降雨乃是人為作法所致,自驊州又聽路人談及龍虎山的道人大舉北上,先前漕河降雨可是一干同門聯手作法,旨在積洪破城”
“對,”張墨點頭,“這場戰事打的頗為艱難,敵方也請了不少妖僧野道與我們斗法抗衡,所幸還是我們技高一籌,連番苦戰終于攻下了洛陽。”
雖然早已猜到了結果,在得到張墨的證實之后長生還是暗暗松了口氣,喝水放杯之時想起一事,“我方損失如何”
張墨走到桌旁,自長生對面坐下,“你指哪方面”
“都說說。”長生說道。
張墨挑眉看了長生一眼,轉而出言說道,“此戰我們龍虎山折損了兩百多位道友,士卒死傷五萬有余。”
見長生默不作聲,張墨隨即又道,“想必你也知道洛陽乃九朝古都,是僅次于長安的第二大城池,城中除了十萬叛軍還有幾十萬百姓,積洪破城免不得殃及無辜,此番作法我龍虎山一眾同門陽壽皆有折損。”
長生一直不接話,張墨就知道他在等自己繼續講說,嘆氣過后出言說道,“此番作法淹死百姓兩萬多人,大哥決堤引水,罪過最大,直折陽壽一紀,其他作法的同門各折三到五年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