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大頭言語,黃四郎不敢繼續推辭,只得惶恐道謝。
長生沖其微笑點頭,轉而自心中略做計算,“五日之后的未時才是未羊最虛弱的時候,在此之前倭寇不會動手,咱們先歇上幾天,然后去一趟姑婆山,之后咱們還得盡快趕回來,領兵攻打慶陽。”
“攻打慶陽”大頭多有疑惑。
長生說道“你們這段時間一直遠離中土,不知道中土發生的事情,前段時間李茂貞與吉王李保聯手逼宮,在起兵東進的途中李茂貞將慶陽給攻陷了,眼下中土正在鬧災荒,米糧短缺,我只能自西域調撥糧食,而慶陽是西域通往長安的必經之路,我們必須趕在西域糧草運抵之前拿下慶陽。”
見眾人盡皆皺眉,長生出言說道,“不要愁眉苦臉,人生本來就是處理麻煩的,不久之前張真人攻下了洛陽,得了兩千萬兩白銀,而龍顥天也派人送來了六千多萬兩,有了這八千多萬兩白銀,再得西域的米糧供給,朝廷和百姓的日子就好過了,待咱們逐一尋過剩下的地支,咱們也能喘口氣了。”
人最怕看不到希望,只要有希望就有盼頭,聽長生這般說,己方眾人心情大好,眾人圍坐石桌,吃瓜閑談。
大頭等人一路奔波多有疲憊,吃過西瓜長生便命他們回房休息,大頭知道張善兄妹也回來了,便讓釋玄明抱著木桶去給張墨送西瓜。
長生去到前院,命家丁前去宴賓樓定位子,以他的身份本可以定八層最大的太極房,但沉吟過后他卻定下了六樓的天字房,之所以定這間房有兩個原因,一是自己眼下位極人臣,已有功高蓋主之嫌,定最高處的房間很容易被人詬病。二是六樓的天字房是倪晨伊當日請他們吃飯的房間,他想再看看那里的景物。
正準備回房,突然又想起一事,隨后派出家丁前往戶部,請吳雨生和宋財前去赴宴,請吳雨生是為了凸顯對黃四郎的尊重,自己一回來就讓黃四郎走,黃四郎很容易誤會自己恥與為伍,得找個有分量的朝廷官員作陪,讓黃四郎知道自己并不介意讓別人知道跟它是朋友。
而請宋財則是因為宋財最近一直待在戶部與吳雨生商議調糧細節,操心勞力,多有辛苦,此外宋財很會做生意,知道開一家酒樓需要準備什么。
派走家丁,長生轉身回房,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在六樓天字號設宴,宋財回去之后勢必會和倪晨伊提及此事,而當年倪晨伊就是在天字號宴請的他和大頭楊開,倪晨伊得知此事會不會誤會自己對其余情未了
思慮過后,長生并未派人追回家丁,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問心無愧,便不怕人誤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自己之所以選天字號房,實則也是為了睹物思人,他倒沒有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想法,但他也的確很想念倪晨伊,畢竟倪晨伊對自己一往情深,從未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他可以不接受,卻不能沒來由的冷漠和無視。
由于清晨時分意圖不軌未遂,長生便有心回去繼續尋找機會,不過剛剛進院兒便發現張墨正在屋里和張善吃西瓜,原來在自己見吳雨生和大頭等人的這段時間張善已經自宮里回來了。
對于自己這個大舅哥長生一直是心存敬畏的,因為在龍虎山的時候張墨幾乎不管教務,而張善卻是龍虎山的住持,執法嚴明,不茍言笑,他自心里將張墨這個師叔扭轉為自己的妻子已經多有不適,而將張善這個師伯扭轉為自己的大舅哥則更加艱難,見到張善,他第一時間還是會想到師伯二字。
由于本來就對張善心存敬畏,再加上自己進門時還揣著邪念,而不久之前還想到了倪晨伊,突然見到張善,長生做賊心虛,表情便不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