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幾封?”林道長又問。
“一封,只往江南發了一封。”陳立秋豎起一指。
林道長貌似不太相信陳立秋,轉頭看向長生。
長生知道林道長在向自己求證,他并不是迂腐之人,雖然感覺為陳立秋圓謊不好,卻也沒有出賣他,急忙點了點頭。
長生算是半個外人,有外人在場,林道長也沒有讓陳立秋過分難堪,只是不滿的瞅了他一眼。
眼見長生扛著布袋,巴圖魯隨手將那布袋抓過拎在了手里,轉而低頭沖長生說道,“小瘸子,老三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別跟他學。”
“我怎么就不是個好人了?”陳立秋撇嘴。
“你這一路上沾花惹……”
不等巴圖魯接口說完,林道長就打斷了他的話,“老大,不要亂喊,他叫長生。”
“哦,”巴圖魯應了一聲,轉而沖長生問道,“對了,你姓啥來著?”
這句話把長生問住了,他是棄嬰,哪能知道自己姓什么。
二更時分,幾人回到客棧,店主知道眾人沒吃晚飯,便殷勤的詢問要不要為他們做飯,林道長點了點頭,讓店主將飯菜做好之后送到他的屋里去。
林道長隨后將眾人召集到了自己房間,告知眾人明早動身的具體時間,隨后又批評了李中庸和陳立秋,李中庸雖然賠償了店家的損失,卻驅不散一屋子的硫磺硝石氣味,林道長知道他又在推研墨子,也知道此事有一定的風險。而批評陳立秋則是因為陳立秋通過驛站郵遞書信,若是被有心之人得知,很容易暴露眾人的行蹤。
長生以后要跟著眾人,有些事情不可能一直瞞著他,加上明早眾人就要離開此處,若是長生改變主意,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于是林道長便簡略的告訴他自己多年來一直在尋找一件東西,有時迫不得已,免不得要驚擾亡人,但他們絕非盜墓求財之人,不會拿取墳墓里的金銀財物,衣食用度全靠幾人沿途正當獲取。
說明情況之后,林道長再次詢問長生愿不愿意跟著他們,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晚飯恰好送來,眾人開始吃飯。
吃飯時免不得閑聊交談,得知長生對音律頗有天賦且識得文字,林道長欣慰點頭,“你雖然腿腳不很便利,卻難得重情重義,且知書達理,甚善,甚善。”
見林道長夸獎長生,一旁的陳立秋急忙沖長生使了個眼色。
長生一時之間不曾反應過來,直待李中庸和田真弓也向他投來類似的眼神,方才會意,急忙放下碗筷,起身彎腰,拱手說道,“林道長,您若不嫌棄我是個瘸子,我想拜您為師。”
見他正式求請,林道長微笑點頭,“好好好,能夠遇見便是機緣使然,以后你就跟著我們吧。”
眼見林道長答應了,長生急忙跪倒在地,鄭重的沖林道長磕頭。
磕頭拜師乃是必要禮數,林道長也沒有省略,轉身相對,受他跪拜。
按照禮數,拜師需三跪九叩,也就是磕頭三次到九次。
受長生一拜之時,林道長突然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待得受過二拜,林道長突然眉頭大皺,雙目圓睜,不等長生三次叩拜,便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好了,好了,莫要再拜了。”
不止長生不明所以,李中庸等人亦是一頭霧水,拜師乃是大事,鄭重三拜必不可少,他們不明白林道長為何突然制止長生對其叩拜。
林道長也沒有多做解釋,落座之后轉而沖眾人說道,“吃飯,吃完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起早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