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李中庸攙著陳立秋回來了,眼見木箱被人打開了,李中庸好生驚愕,直待長生有氣無力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李中庸方才如釋重負,急忙自木箱里找出金瘡藥,為他和陳立秋上藥包扎。
片刻過后,林道長和田真弓回返。
聽完李中庸的轉述之后,林道長沖長生投去贊賞眼神,轉而命田真弓燃點篝火。
附近有不少敵人遺留的火把,田真弓將火把收集起來,重新點燃,忙碌的同時多有內疚自責,只道天性愚鈍,學藝不精,所布陣法大有瑕疵。
聽得田真弓言語,長生知道自己猜對了,田真弓先前所布陣法果真沒有起效。
篝火燃起之后,林道長解開了衣襟,由于林道長背對著自己,長生看不到林道長的傷情,但根據李中庸緊鎖眉頭來看,林道長肯定受傷了,而他所受之傷無疑來自鐘阿梗臨死之前周身射出的細碎白光。
李中庸隨身帶有許多靈巧器物,取出幾件借著火光幫林道長拔取那些形同牛毛的暗器。
“師父,這些暗器雖為白色,卻似淬過劇毒。”李中庸好生擔憂。
林道長緩緩搖頭,“不必擔心。”
“老四,搜找那蠻人尸體,找尋解藥。”李中庸沖田真弓說道。
田真弓答應一聲,轉身向鐘阿梗的尸體走去。
長生起不得身,也不得幫忙,但心中卻甚是憂慮,他先前看的清楚,那些暗器并不是鐘阿梗主動發出的,而是在鐘阿梗受傷瀕死之際自行射出的,這便說明那些暗器是鐘阿梗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手段,既是同歸于盡,便不太可能留有解藥。
檢視過后,田真弓當真自鐘阿梗的尸體上找到了幾個瓷瓶和一些竹筒,林道長逐一聞嗅辨別,自其中找出一個遞給田真弓,“此為醉魚草的解藥,拿去與老大服下。”
田真弓接過解藥,走向巴圖魯。
“師父,全部取出來了,共有十三根。”李中庸抬手擦汗。
林道長點了點頭,合上衣襟,自其中一個瓷瓶里倒出一枚藥丸,仰頭服下。
塵埃落定,眾人放松下來,陳立秋雖然受傷卻不掉精神,指著死猴子笑道,“還是老五細心,連猴子都不曾放過,此番便不虞走漏風聲了。”
“三哥,你們一共打殺了多少人?”長生問道。
“連那賊酋在內,二十六人無一漏網。”陳立秋隨口說道。
長生聞言眉頭大皺,“二十六人?”
“確是二十六人,我計數過,尸體全在。”陳立秋說道。
“二十六人,先前我也暗暗數過。”田真弓說道。
長生無力搖頭,“不對,不是二十六人,是二十七人,其中一人站在西側那棵大楊樹的后面,位置隱蔽,不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