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建立有時候并不取決于相處時間的長短,而是取決于對方如何對待自己,長生雖然跟隨林道長的時間并不長,林道長對他卻是真心相待,用恩重如山來形容并不過分,知道此番離去再也見不到林道長,長生心中悲傷,頻頻回頭。
林道長也看到了長生在頻頻回頭,回以微笑的同時輕輕抬手,示意他盡快離開。
就在眾人走出十幾步后,宋寶突然側目皺眉,“誒?”
見其神情有異,如月尼姑隨口問道,“宋掌柜,出了什么事?”
“沒事,沒事,”宋寶沖如月擺了擺手,轉而沖林道長說道,“令徒隨身的佩劍器形古拙,不似凡品,稍后可否借來一觀?”
林道長沒有接話,邁步走向木箱,將兩口木箱拉到一處。
不止長生心中不舍,巴圖魯等人亦是三步一回頭,不舍和擔心自表情上是很難區分的,眾人的依依不舍被如月尼姑等人視為忐忑擔心,不疑有他,便放他們從容離開。
再怎么不舍,終究還是要分別的,眾人離開竹林左拐向東,便看不到林道長了。
眾人誰都沒有說話,除了不舍,心中更多的還是無奈和憤怒,只恨自己不爭氣,不能幫師父分憂,讓師父獨自面對虎口險境。
“我遲早會找上門去,將這幾個門派全給滅了,”陳立秋咬牙切齒,“雞犬不留!”
“莫要氣急發狠,口出狂言,”李中庸連連擺手,“單是丐幫的幫眾就不下十萬,你殺的完嗎?”
“為師父報仇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陳立秋皺眉歪頭,“你們便不幫我?”
“幫!”巴圖魯,武田真弓,長生異口同聲。
“小聲說話,”李中庸急忙提醒,“出來的幾個只是頭領,四面山中還有不少嘍啰。”
五人低頭前行,不多時,回到了馬車旁。
重要的東西全在幾人身上,也沒什么需要收拾的,幾人自馬車旁低聲說話,商議細節。
眾人現在有七匹馬,五個人,商議過后決定還是驅車上路,馬車的作用很大,筋疲力盡之時眾人可以在馬車上休息,讓馬匹空載跟隨,如此一來可以大大節約其他馬匹的體力,此其一。
其二,必要的時候可以掩人耳目,即便有人離開隊伍,追兵也不會察覺。
“咱們就不管師父了嗎?”巴圖魯好生難過。
“不是不管,而是咱們管不了,”李中庸緩緩搖頭,“眼下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幫師父完成最后的心愿。”
巴圖魯心如刀絞,握拳敲頭。
“老大,你冷靜點,”李中庸長長嘆氣,“師父已經死了,他用封魂之術強留魂魄需要承受莫大痛苦,讓他早些解脫吧。”
巴圖魯抬手捂臉,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