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鄭道之糾結
“路上也不安全,他們很可能會中途攔你,”付東說道,“為了確保能將消息送回去,一定要將剩下的幾只信鴿全部放飛。”
“來得及嗎?”鄭道之多有憂慮。
“來得及,”付東說道,“你的那張隱身符還在嗎?”
“在。”鄭道之接話。
“我的這張也給你,兩張隱身符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付東說道,“稍后你貼了隱身符往西去,趁符咒失效之前盡量遠走,千萬不要讓那霪尼窺見端倪,不然她便能猜到你要外出求援。”
鄭道之知道輕重緩急,亦不磨蹭耽擱,沉聲答應,悄然離去。
送走了鄭道之,付東這才尋得水缸殘片擠了羊奶送進屋里喂給黑公子。
此前一直是長生親自飼喂,外人送來的奶水黑公子不知道該不該喝,便湊到長生近前想要看他是何反應,長生此時連眼睛都不敢睜,只能努力將呼吸聲變的粗重一些,讓黑公子知道他還活著。
黑公子可不知道長生在練功,只當他在睡覺,不見他反對,便走回喝那奶水。
付東也沒有急于離開,而是走到長生面前和聲說道,“小兄弟,你在閣皂山的所作所為我們都親眼目睹,不止是我,其他同門也對你好生佩服。我們二人受小姐所托暗中保護你,你途中的種種善舉我們全都飛鴿傳書告知了小姐。”
付東說到此處略做停頓,轉而再度說道,“咬傷三木子的僵尸是我和師弟降服的,此事也多虧了你,我們一直跟著你,并不知道三云子和三木子的遭遇,待二人碰到你時三木子已經尸毒攻心,便是我們二人也救他不得,三木子乃是貧道師侄,承蒙搭救,貧道在此鄭重謝過,無量天尊。”
長生自然不能回禮謙遜,他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皺眉。
付東耳目清明,貌似聽到了什么,轉身走出正屋,反手關上房門,隨即便是輕身拔高之聲。
隨后很長一段時間外面再無聲響。
長生此時的心情異常復雜,他很感激張墨派人沿途護送,他此前在閣皂山已經徹底暴露了,所有參加法會的人都知道他長什么樣子,而后又救下了黑公子,帶著黑公子在身邊,更加惹眼,若不是二人暗中保護,他恐怕早就受到居心叵測之人的追殺和攔截了。
除了感激,還有內疚,他不跟張墨回龍虎山有兩個原因,一是他不愿再拜別人為師,他當日雖然答應過師父,卻也只是答應拜入閣皂山,但他為了給師父討回公道,將閣皂山徹底得罪了,如此一來人家自然不會要他了。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不想再給張墨添麻煩,張墨為了給他作證,搞的閣皂山顏面無存,不但閣皂山眾人對她多有意見,甚至還令同宗同脈的閣皂山和龍虎山生出了間隙,他若是再跑到龍虎山去,豈不更給龍虎山拉仇添恨。
他雖然不想給人家添麻煩,但此番又給龍虎山添了天大的麻煩,眼下這里只有付東一人,付東口宣無量天尊說明此人未曾晉身紫氣,若是敵人之中有紫氣高手,付東怕是兇多吉少。
就在長生忐忑內疚之際,門樓上傳來了付東的呼喝之聲,“來人止步!”
“報上名來,老子不殺無名之輩。”聲音是自東南方向的院墻上傳來的。
聽得此人聲音,長生心中一凜,這個聲音他雖然并不熟悉,卻已經刻在了腦子里,此人就是當日自藥王墓威逼師父羅陽子的丐幫左護法公孫承威。
對于公孫承威還活著長生也并不感覺意外,因為他記得很清楚,當晚師父施展五雷大法的時候公孫承威是第一個察覺的,還曾經高喊示警,讓另外幾人速退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