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什么?”倪晨伊笑問。
“你真的別逼我了,我現在都沒心思好好練武了。”長生愁惱搖頭。
“好吧,”倪晨伊點頭說道,“我好像有些操之過急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跟你商議,征求你的意見,絕不擅做主張。”
長生不知如何接話,只能點了點頭。
二人一路向西,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終于回到了寶清客棧。
倪晨伊的那些隨從一直在大堂等候,見二人回返,急忙迎了出來,先前背那少年回來的武師上前說道,“小姐,那受傷的少年醒來之后執意離開,我留他不住,送他黃金他也不收,我只能跟著他去了他的住處,他住在北面的馬王廟,跟一個老瘋子在一起。”
見倪晨伊皺眉,那武師急忙又道,“我問過他的姓名,他叫楊開,來自雍州。”
武師說完,倪晨伊轉頭看向長生,“要不咱去看看他吧。”
長生正有此意,便點頭同意。
二人離開客棧往北去,途經藥鋪時長生進去抓了兩副藥,這兩副藥花了他不少錢,只因除了療傷藥物,其中還有大補氣血的人參和鹿茸,那名為楊開的少年食不果腹,氣血兩虧。
馬王廟位于西城的西北角,是座很小的廟宇,荒廢多年,破舊不堪,小廟沒有左右耳房,只有三間正屋,東側已經坍塌,只有西側兩間還能遮風擋雨。
二人來到的時候一個披頭散發的古稀老者正在廟宇東側的殘磚瓦礫里翻找著什么,那個名為楊開的年輕人左手端著一碗麥粥,右手拿著湯匙,正在勸那老者吃飯。
“無量天尊,楊大哥,有禮了。”長生駐足稽首。
實則在長生開口之前,楊開已經看到了他們二人,待長生稽首見禮,楊開點頭回禮,“您就是三生道長?”
“是我。”長生微笑點頭,楊開能喊出他的道號他并不意外,因為倪晨伊先前曾經叮囑過隨從,待楊開蘇醒之后告訴楊開是他出手救助。
“多謝道…...”楊開話沒說完就被那老者給打斷了,自瓦礫里鉆出了個小耗子,那老者興奮叫嚷,追著去抓,碰到了楊開,楊開手里的粥碗險些脫手。
“楊大哥,我粗通醫術,知道你身上有傷,特意送些藥草給你。”長生說道。
“多謝道長,無功不受祿,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藥我不能要。”楊開搖頭說道。
“楊大哥多心了,”長生搖頭說道,“我并無所求,你身上有傷,大意不得,就不要推辭了。”
楊開緩緩搖頭,轉而端著粥碗跟上了那個披頭散發的老者,“師父,小心被它咬到。”
“令師這是怎么了?”倪晨伊出言問道。
楊開長長嘆氣,沒有回答。
楊開沒有回答,長生卻看出了些許端倪,“四肢微顫,目赤面黃,彎腰蜷背,步履搖晃,這不是尋常的失心瘋,此乃中毒所致。”
聽得長生言語,楊開震驚非常,急切轉頭,“道長,您懂醫術?”
“粗通。”長生點頭。
“您能不能…...”楊開欲言又止。
“你別著急,我先給令師號號脈。”長生說道。
楊開連聲道謝,放下粥碗,連哄帶抱的將那古稀老者帶到了長生面前。
由于那瘋癲老者正在掙扎,長生便不得從容號脈,無奈之下只能探手觸其脖頸。
短暫的貼附之后,長生震驚縮手。
倪晨伊發現長生神色異常,急忙問道,“怎么了?”
長生沒有回答倪晨伊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楊開,“令師乃太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