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多人,他也不可能逐一看完,先看帝都朝臣,閑職的看四品以上,身居要職的看六品以上,所謂身居要職就是官職雖小,卻握有兵權的那些。
由于午后小睡了片刻,此時便不困乏,也不點燈,直接自黑暗之中看了一個通宵,將所有掌握實權的官員熟記于心。
天亮之后出去吃了早飯,然后召集本衙門的三百捕快,自御史臺西側的演武場與其中的五十人比武,捕快五人一組,輪番上陣。
眾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而長生也并不下重手,但他也沒有點到為止,與之對戰的眾人被他打的鼻青臉腫,叫苦不迭。
得勝之后長生只道打的過癮,然后留下一句明日繼續,便扔下滿目愁容的捕快轉身離去。
御史臺的捕快這些年少經戰事,武藝多有荒廢,他日一旦動手抓人,很容易耽誤正事兒,而他又不能明著催促眾人加緊練武,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激勵鞭策。
回去洗把臉躺臥休息,待楊開回來告知了早朝的情況,又一頭扎進了文庫,此番他看的是地方官員的情況,七品知縣就不看了,小縣官兒翻不起多大浪來,只看上州長吏以上的五品文官和果毅都尉以上五品的武官。
待得再次自文庫出來,已是日落時分。
大頭又在等他,向他稟報了派發名刺的情況以及今日前來拜訪的各部官員的名單。
處理了手頭的事情,長生又回到了文庫,官員的情況他已經大致有數了,卻不知道他們彼此之間都是什么關系。
而且通過海量的翻閱,他發現自己之前把問題想簡單了,楊復恭之所以能夠把持朝政并不是因為籠絡了朝臣,而是此人掌控了兵權,不止負責京畿防衛的神策軍全在此人的掌控之下,長安外圍的各大軍營的將領也全都聽命于此人,而且此人雖然是個太監,卻喜歡收義子,很多義子都手握重兵,有幾個還被封為了節度使。
他日一旦動手,可不是抓幾個文官的事兒,還得殺掉大量武將才能穩住局勢,而這些武將都住在軍營里,總不能沖到軍營去殺人。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是在動手之前盡量減少跟皇上的接觸,以免被人發現端倪,但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一己之力所能完成的,之前必須與皇上進行商議并暗中部署。
而且自己這三百捕快也不足以控制局面,即便加上皇上的羽林軍也只能勉強掌控長安的局面,長安之外駐扎的大量兵馬如何處置?那些忠于宦官的將領誰去殺?殺了之后誰接替?
難哪,難哪。
就在長生頭暈腦脹的翻看文簿之際,文庫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文庫很偏僻,他昨天進來的時候也沒人看見,眼見外面推門,長生頗為不悅,皺眉轉頭,“誰呀?”
“大人,您怎么在這里呀?”大頭探頭進來。
眼見來人是大頭,長生怒氣頓消,“怎么了?”
“您是不是忘了正試比武今天開始?”大頭問道。
聽得大頭言語,長生抬手拍額,“忘了,忘了,現在是什么時辰?”
“快巳時了。”大頭說道。
“啊?!”長生合上文簿快步出門,“比武辰時開始,你怎么不早點兒提醒我?”
“我都找您半天了。”大頭說道。
“場上什么情況?”長生急切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找您。”大頭說道。
“快走,快走,騎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