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張善言語,長生如釋重負,他和張善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在閣皂山時他便知道張善不是中庸之輩,而后他被困義莊,張善和張墨騎乘白鶴前來援救,在面對包括丐幫在內的諸多門派時,張善亦顯露出了極度的強硬。
他很欣賞張善的作風,但張善和張墨不同,張墨一直拿他當大人看待,而在張善看來他就是個小孩子,上次前往御史臺命他放人,用的就是命令語氣,全無商量余地。
“你現在是朝廷官員,不要站在這里,往別處去吧。”張善抬手攆人。
可能是感覺張善語氣太過強硬,張墨低聲說道,“我大哥說得對,你如此年輕便任職御史大夫,滿朝文武都在看著你,你與我們站在一處容易落人口實,授人以柄,快走吧,不要站在這里。”
長生有些怕張善,卻不怕張墨,“我是龍虎山的道士,我站在這里他們憑什么說三道四?”
“嘖。”張善皺眉咂舌。
眼見張善皺眉,長生哪里還敢耽擱滯留,急忙轉身離去。
雖然被張善攆走了,長生卻并不生氣,身為一派領袖,大家之長,張善理應具有乾綱獨斷的氣魄,之所以對他說話不客氣,乃以誠相待,沒有將他視為外人。
長生畢竟不是監考官,以御史大夫的身份轉悠一圈兒倒也說得過去,但如果長時間的留在場中就有些不妥了,長生也沒有越權嘩眾,而是貼著場邊回到了皇宮門前。
剛剛離場,大頭也氣喘吁吁的自西面跑了過來,“大人,您的坐騎我送回去了,楊開也想跟著來,我怕御史臺萬一有什么急事兒就留他看家,沒讓他來。”
“嗯。”長生點了點頭,眼見大頭抻著脖子看那擂臺上的情況,便將九處擂臺的擂主說與他知道,然后又道,“包括龍虎山在內的一干道眾沒有座位,你再去一趟寶清客棧,讓他們設法送些桌案座椅進來。”
“寶清客棧?倪家離的近,為什么不找倪家?”大頭隨口問答。
“寶清客棧的李宗源乃龍虎山居士,他們來送座椅誰也不能說什么,”長生說道,“但倪家生意滿天下,如果他們只給龍虎山送,其他門派可能會心生芥蒂。”
“還是大人想的周全,我馬上去。”大頭轉身離去。
待大頭離去,長生又將視線移回了場中,此時各處擂臺的戰況依舊血腥慘烈,比武雙方盡出所能,內功,武功,兵刃,暗器,下毒,所有能用的全用上了,全然不講江湖規矩,無所不用其極。
而且對戰雙方也并不是點到為止,全是以命相搏,只要沒有被打下擂臺,哪怕身受重傷亦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