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得拿儒家來說事,那就是抬杠了。
儒家的超凡序列被程子強行規范之后,他便把儒家途徑的序列向各大學派公布,借此擴大儒家的影響力。
當時程子意氣風發,認定當他規范了儒家的途徑之后,儒門的超凡者會越來越多,儒家的理念也會進一步深入人心,最終取代百家,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數百年過去,儒家雖然占據著顯學靠前的位置,但距離一家獨尊的位置,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我只知道小說家有一個序列名為白日夢。”顏朵認真想了想說道:“但是序列幾的名號,還真不清楚,大部分的小說家都深居淺出,不與世人打交道,在自己幻想出來的世界里自娛自樂,老實安分得很……”
說到這里,顏朵沒有繼續往下說。
實際上她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別看小說家筆下的世界可能驚世駭俗,聳人聽聞之外,可這些家伙基本沒興趣跟俗世的人打交道。所以內廠才會出現迷惑,并沒有因為一部《銀屏菊》就斷定是小說家的超凡者出手制造這些案件。實際上內廠也通過關系打探過小說家,請了一些權威品鑒了《銀屏菊》,讓他們分析,這部世情小說是否出自他們所熟悉的超凡者。
可是調查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品鑒過《銀屏菊》的小說家對這一部作品的評價也處于兩個極端,有說它誨淫誨盜的,也有說它悲天憫人的,不一而足。
既然沒辦法從《銀屏菊》作者尋找超凡者的蛛絲馬跡,蘇文便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了。
《江南怪談》報紙每一期似乎都只有一份,而且版面多寡不一,第一期只有一張報紙,正反四個版面,而到了最新一期,已有六張,正反內容甚多。
蘇文把注意力放在了報紙的其他內容之上。
“鴻臚寺怒斥柔然使者……”
蘇文按照時間順序,從第一期開始仔細研讀《江南怪談》上的內容。發現第一期頭版頭條竟然跟他還扯得上點關系——欒安敏跟公孫植都是柔然王族,被殺死在青山書院山腳之后,柔然人派來使節與朝廷交涉,卻被吐了一口唾沫,于是紛爭便馬上升級,事情演變到現在,雙方都在邊境陳兵數十萬,隨時可能要發生戰爭了。
新聞簡單扼要,倒是沒有夸張臆想的成分,可正是如此,蘇文才感覺到神奇。
從日期看,柔然使節來朝的時候,《青山日報》也就剛剛刊行,如果《江南怪談》是從那時候開始跟風,還挺有經濟頭腦的。
只是吧……《江南怪談》根本不是在跟風牟利,就它這發行量……都不能說是發行了,只能算是自娛自樂。
蘇文耐心翻完了這二十期報紙。
他最終還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報紙上的東西……很多都是虛構出來的。”
蘇文得出了結論。
毫無疑問,《江南怪談》的內容的重心在江南地區,但提及的人物、地名大部分都是虛構出來的。
“南谷縣……現實中就沒有這個地方……”
蘇文喃喃自語。可在《江南怪談》中,關于南谷縣的事件并不少,報紙上連載的《銀屏菊》所虛構的地點,也是南谷縣。